喻寶園頷首。
邱歲這枚棋子能埋在平遠王府實屬不易,如果不是一定要如此,邵清越也好,漣玉三殿下)也好,中宮也好,都不會暴露這枚棋子。
他們很需要她手中的籌碼,不得不如此。
所以,青黛和扶光雖然在對方手中,但主動權在她這裡。
她只要不鬆口,不被對方帶著走,她就有可以同對方斡旋的籌碼在。
趙子懷是提醒她邵清越不好對付,關心則亂。
喻寶園明白。
思緒間,殿外腳步聲響起,喻寶園和趙子懷聞聲望去,視線正好被殿門擋住,但能聽到殿外內侍官同人說話的聲音。
很快,內侍官的身影入內,“世子,娘娘這處宣世子先過去說話。”
果真,趙子懷沒有同她一道。
趙子懷起身,又叮囑的眼神看向喻寶園。
喻寶園輕輕點頭。
直到趙子懷跟著內侍官一道離開,喻寶園方才緊張的心反而落了下來。早前的猜測一一應證,反倒沒有那麼琢磨不透了。
而趙子懷剛離開不久,喻寶園又聽到殿外腳步聲,這次,還有內侍官同邵清越說話的聲音,“正好寶園公子也在,駙馬可一道在殿中等候。”
喻寶園深呼吸,腦海中想起趙子懷的叮囑,不要被邵清越牽著鼻子走。
邵清越跟著內侍官入內,喻寶園已經從座位上起身,雖然起身,但雙手背在身後,不算緊張得看著他,甚至,一點急迫和擔憂都沒有,沉穩泰然。
邵清越早前見過喻寶園,對她的印象更似一個後宅沒怎麼見過風浪的子弟,如今青黛和扶光弄丟,她應當驚慌失措,見他的時候,手腳冰涼,並著緊張開口詢問青黛和扶光的安穩;卻沒想到對方的表現竟然大相徑庭,更似一個不慌不忙,既然你讓我來,我正好來看看你要做什麼的氣魄來。
邵清越嚴重的驚訝很快斂起,取而代之,是客套,“老爺子的病情可有好些?”
老爺子不在遠城。
他抬出老爺子,是告訴她他什麼都知曉,讓她心中慌亂,先失分寸。
誰知喻寶園淡定莞爾,應道,“好多了,但下不了床榻。前幾日聽說天家忽然病了,心中掛念,所以讓我替他來一趟安城探望陛下。”
四兩撥千斤。
邵清越陪著淺淺笑了笑,原本丟過去讓對方慌亂的話,卻反過來被對方的一句“天家病了,老爺子讓她來安城探望陛下”給逼了回去。
既然都是睜眼說下,也索性沒什麼好遮掩的。
喻寶園繼續,“但陛下沒見到,卻先見到駙馬了,想來也是一樣的。”
一語雙關。
邵清越不由多看她一眼。
喻寶園,好像不同了。
不是那麼好拿捏了……
邵清越繼續看她,“寶園公子,話不可以亂說。”
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喻寶園繼續雙手背在身後,接連幾步上前,在近處,意味深長道,“怎麼?不是人先被駙馬帶走的嗎?”
至此,邵清越臉上才緩緩又起了笑意,“哦,竟還有這種事兒?”
“是啊,駙馬可得好好問問手下的人,可別像我,人被領了去,還後知後覺。”喻寶園幹脆也大方戳破,“還好遠城同安城近,不然,幾日到不了,家中小孩子可不都被嚇壞了嗎?”
邵清越輕笑,“怎麼會?他們原本就同小姨一處,也不過是這半年一年才回的京中,親厚得很。”
王樂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