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和陸衍若是回西秦,恐怕也會捲入這場不安穩中。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若是平遠王府闔府都在京中,興許,早就牽連在這場變故中……
寧伯還是輕嘆,“寶園公子,老爺子希望公子平安,公子不應當來安城涉險。”
這是寧伯心聲。
同樣的話,趙子懷和亭子都已經表述過,只是寧伯不安。
喻寶園輕聲,“寧伯伯,如果青黛扶光出事,爺爺會來嗎?”
“自然是會。”寧伯不假思索。
喻寶園繼續道,“那爺爺和陸衍不在,只有我替爺爺來。”
喻寶園如此說,寧伯心底明鏡。
寶園公子是決心如此,沒有轉機了。
到底是老爺子的外孫,同老爺子一幅性子刻出來……
既如此,寧伯換了話題,“如今看來,天家很可能是被軟禁了。安城不是京中,很多事情要比在京中好做。三殿下和雲安侯也時常出現在行宮中,旁人也不會有異議。但是天家沒露面,甚至在行宮送東西的人都沒聽到天家這處動靜,就有些說不過去。當初天家來安城,老夫是見過的,確確實實是天家本人,不會有錯。這段時日我一直讓人盯著行宮,也私下尋人打探過,天家雖然沒有露面,但天家應當沒離開過行宮。所以,有很大的機率,天家是被軟禁在行宮當中了。”
喻寶園和趙子懷的臉色都越漸陰沉下來。
亭子也心中嘆息。
來遠城的路上,他們還曾計量過,天家在安城,最好的辦法是借天家的威壓,逼邵清越就範。
再如何,邵清越總會顧忌天家這處。
屆時再想如何說起老爺子的事。
世子身陷囹圄,老爺子護晚輩心切,所以想暪天過海去燕韓,以天家對老爺子平日裡的敬重,就算真到要說出這一步的地步,天家也會維護平遠王府,至少,在青黛和扶光之事上,邵清越不會亂來。
邵清越再猖狂,總不會在天家跟前行過分。
但眼下,他們應當都想錯了……
邵清越能讓他們來安城,是早就逾越了那道鴻溝。
如果天家被軟禁在行宮當中,那想借天家給邵清越施壓的這條路走不通了。
不僅走不通,恐怕還生出了更多變故。
邵清越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喻寶園和趙子懷都跟著心中微沉,事情變得棘手了。
“青黛小姐和扶光公子的行蹤,老夫稍後就著人去打聽,請公子同世子暫時先留在此處,務必注意安全。”寧伯是把雲安侯對寶園公子不利。
趙子懷道,“寧老大人,對方只挾持了青黛和扶光,又特意引寶園來安城,他們應當有求於寶園。”
趙子懷一語中的。
屋中都倒吸一口涼氣。
天家遭軟禁,老爺子和世子都不在,邵清越這處又有求於寶園……
趙子懷沉聲,“如果京中變天,邵清越很可能會拿青黛和扶光要挾寶園,讓寶園在百官面前,表明平遠王府的立場。”
平遠王府的立場?
喻寶園看他。
趙子懷眸間深邃,“當年辰王之亂,不也將百官家眷押至殿上,逼百官表露立場,而不支援辰王的這一方,當場血濺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