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志遠道:“要道歉,也是主管城建的領導道歉,這和您有什麼關系?嘿嘿,莊富國只是個小小的秘書,沒有人暗中指使這件事,莊富國敢讓孫耀武買通王思雄來拆這條省文物重點保護的街道嗎?”
歐陽志遠的話,讓任海濤知道了,歐陽志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了。
任海濤沉聲道:“歐陽市長,你放心,我讓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周光睿給你道歉。”
歐陽志遠冷笑道:“就怕人家不肯,人家背後可是燕京的周家。”
任海濤冷聲道:“這裡是龍海,並不是燕京。歐陽市長,還請你給昨天那些受傷的人看看傷勢,那些人也是受了別人的驅使,身不由己呀,我保證,在我任期內,這條古街絕對沒有任何人敢再強拆。”
歐陽志遠冷笑道:“受人驅使就助紂為孽了?我知道,城管的名聲一直在國人的心裡不是很好,雖然大多數城管是好的,但仍舊有一部分人被別人當做打手使用,還有王思雄的那些小痞子,全是具有黑社會性質的打手,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這時候,市委書記周天鴻同樣也收到了醫院的訊息,他沉思了一下,走了過來。
市長任海濤一看周天鴻走了過來,他知道,周天鴻肯定也知道了醫院傷員的這件事。
周天鴻看著任海濤道:“任市長,醫院那些傷員,是怎麼回事?”
市長任海濤連忙道:“昨天那些人強拆老街,都在攻擊歐陽市長,歐陽市長和他們對打,那些人沒有打過歐陽市長,都被歐陽市長打傷了。”任海濤低聲道。
周天鴻看著歐陽志遠道:“志遠呀,你看,這些人也被你打了,都在住院,他們的病情都在加重,你能不能幫助治療一下?”
歐陽志遠道:“讓我治療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周天鴻道:“什麼條件?”
歐陽志遠道:“讓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周光睿向我道歉。”
市委書記周天鴻一愣,但他隨即道:“好,任市長,一會,你就讓周光睿向歐陽市長道歉,他身為主管城建的副市長,在這件事上,要負主要責任。”
任海濤道:“好的,周書記。”
雖然任海濤答應得很爽快,但他的心裡很是反感周天鴻這樣直接命令自己的語氣。
這時候,邢廳長已經參觀完了博物館,他笑著走了過來道:“歐陽市長,真是不錯呀,很多國寶級的東西,我都沒見過。”
歐陽志遠笑道:“邢廳長,您是咱山南省的文物局長,什麼國寶級別的寶貝沒見過?我們這裡的東西,都是普品。”
邢春雨笑呵呵的道:“這裡的東西有很多我真的沒見過,特別是那些明代的青花瓷器,真是精品呀。”
歐陽志遠知道,邢廳長說的那些瓷器,都是自己從巨山湖下面的留城打撈上來的珍品。
歐陽志遠笑道:“邢廳長要是喜歡,我送你幾件瓷器?”
邢廳長大笑道:“我可不敢要,我要是要了,肯定會有人說我受賭。”
眾人都笑了起來。
眾人簇擁著邢廳長走出了歐陽志遠的家門,周天鴻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副市長周光睿,他看了一眼任海濤。
任海濤知道,周天鴻這是逼迫自己和周光睿交惡,讓自己得罪人,周天鴻真是個老狐貍呀。但這件事,是屬於市政府的工作,自己不得不出頭。
現在自己也不敢得罪周天鴻,盡量和周天鴻搞好關系,否則,周天鴻上調後,就不會推薦自己接替他的位置。
當眾人走出大門外,任海濤看了一眼副市長周光睿沉聲道:“周市長,醫院的那些傷員,你處理好了嗎?”
任海濤這樣一說,周光睿就算知道,市長任海濤已經知道了醫院傷員的那些事。
周光睿低聲道:“任市長,我想請歐陽市長給那些人看看,能否治療一下。”
歐陽志遠冷笑道:“周市長,你說的太天真了,一百多名小痞子,手持棍棒,和城管、警察一起來拆我家的房子,而且圍攻我,你說我會給他們治療嗎?”
周光睿的臉色頓時變得尷尬至極。
任海濤冷聲道:“周市長,你是主管城建工作的,城建方面出現了這件事,你負有主要的責任,我和周書記一致認為,你應該向歐陽市長道歉,然後再談救治傷員的事。”
任海濤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句話,就把周天鴻拉了進來。讓周光睿向歐陽志遠道歉的,是和周天鴻一致決定的。
周光睿的呼吸一滯,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眼角的肌肉禁不住的劇烈抽動了一下。
自己向歐陽志遠道歉,這等於讓自己向歐陽志遠低頭。他媽的,這是什麼事呀?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卻要向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道歉,這還讓自己活嗎?
但是,自己不道歉,歐陽志遠能救治那些人嗎?
周光睿暗中咬了咬牙,心裡在滴血,他走到了歐陽志遠面前,低聲道:“歐陽市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