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順道:“我們過去在建設龍海市經濟技術開發區的時候,就曾經發生過沖突,就是因為,他們很霸道的強搶我們的原料,盜竊我們的設施。所以,今天來,就是和歐陽主任說一聲,免得以後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歐陽志遠道:“好的,孫懂,我一定加派人手監督他們。”
孫長順站起身來道:“那就麻煩歐陽主任了,告辭了。”
歐陽志遠把孫長順送出辦公室後,看著宋忠軍道:“孫長順說的是實情?”
宋忠軍點點頭道:“立傑集團的名聲不太好。”
歐陽志遠道:“加派人手監督,有事給我打電話。”
……
早晨七點鐘的時候,王雪就把飯做好了,喊奶奶吃飯。
她並不知道,昨天夜裡,自己和奶奶逃過一劫。
今天是讓搬遷的最後一天期限了,王雪怕那些毫無人性的人渣,來強制拆遷。她以前見到過慘無人道的強制拆遷,前面是巨大的鏟車和鈎機,全副武裝的幾十個公安和城管,更讓中國人悲哀的是,後面就是手持棍棒的一百多名,染著紅毛綠毛、刺著紋身的流氓痞子。警察竟然和流氓痞子一起執法。
真是天大的諷刺呀。
當時的場面讓王雪的心裡,撕裂一般的疼痛。
那些所謂的公安城管,沖進屋內,把不願意搬遷的老人和孩子,死死的拖了出來。其中有位老大娘,不捨得自己的房子被拆,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門框,就是不鬆手。兩個城管沖了上來,一個一個的掰開了老人家的手指。
“咔嚓!咔嚓!”
王雪聽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手指骨頭斷裂的聲音。老人的五個手指頭,竟然被城管掰斷兩根。
“轟隆!”一聲巨響,塵土四濺,牆倒屋塌,住了一輩子的房子,被購機挖倒,所有的東西都被砸的幹幹淨淨。
老人家變得一無所有,身無分文。這是何等的霸道囂張,這些人,還能叫人嗎?簡直就是畜生。
老人家那撕心裂肺的悽厲哭喊聲還有手指被掰斷的刺耳聲,至今還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讓王雪在夢中被無數次驚醒。
王雪想不到,這樣悲慘的鏡頭,竟然就要臨到自己的頭上。
她看了一眼牆根的兩小桶汽油,神情變得更加堅定。如果有人來強拆自己家的房子,自己就和奶奶一起,來抗訴這個變態骯髒的社會。
奶奶從裡屋走出來,王雪給奶奶打好洗臉水道:“奶奶,洗手吃飯了。”
這也許是自己人生中,最後的一頓飯了。
王奶奶看著自己的孫女,疼愛的道:“好孩子,今天是星期天,你起這麼早幹嗎?今天好好的歇息一下,明天還要上學。”
明天還要上學?上了學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人家欺負?房子還要被那些強盜拆了。
王雪和奶奶默默地吃著飯,兩人都不做聲,氣氛很是壓抑。
兩人剛吃完飯,前面就傳來很多人的嘈雜聲和機器的轟鳴聲。
王雪臉色一變,不由的大吃一驚,不好,有人來強拆了。
她連忙放下碗,順著梯子爬上平房,向南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遠處黑壓壓一片人,竟然有二三百口子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染著紅毛綠毛,殺氣騰騰的小痞子們,這些人手裡拿著棍棒和鋼管,臉色猙獰,滿不在乎的揣著口哨,快步的走來。後面是三臺挖掘機和一臺鏟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轟轟的開了過來,再往後,是全副武裝的警察和手持盾牌橡皮棍的城管。
“奶奶,不好了,他們來強拆了。”
王雪大聲喊道,聲音都有點變音了。
王奶奶一聽,手一哆嗦,手中的瓷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這些畜生,要是拆了我的房子,除非從我的身體上壓過去。”
王奶奶怒氣沖沖的順著樓梯爬上房頂。
王雪快速的下來,拿出自己寫的標語和六面國旗,還有兩桶汽油。
她快速的把國旗和標語都掛上,把汽油桶放在自己身旁。
王雪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誰來強拆自己家的房子,一桶汽油就潑到對方的身體上,另一桶澆到自己的身子上,和這些人渣,同歸於盡。
今天執行強拆的是萬通集團的副經理頤小山和楚雄集團的副經理楚嚴謹。
頤小山今年二十八歲,是頤秋水的一個遠房侄子,這家夥為人陰險歹毒,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他的身上已經有兩條人命了,但都讓頤秋水用錢給擺平了,所以,頤小山死心塌地的替頤秋水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