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嬋反手製住他雙臂,輕而易舉地奪過銀劍,歸入鞘中。雷鳴性急喊道:“還我!”
葉嬋冷冷道:“這是你的劍嗎?”
應逐星才想起,這把銀劍和葉嬋那把好像,應該是沈難弄丟了的驚夏吧。
雷鳴囂張道:“到我手上就是我的。”
葉嬋轉手拔劍,將劍鋒放在雷鳴的頸側,“說說,怎麼到你手上的?”
劍身貼在溫熱的面板,葉嬋將劍鋒立在他頸窩了,雷鳴不覺仰了脖子,“姑娘當心,仔細傷了我。”
葉嬋神色淩冽,動手也失了輕重。
命懸一線的刺激,雷鳴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子的眉眼。
應逐星驚覺不對,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別呀。”
葉嬋瞥了一眼出言阻止的人,只覺得他在吵嚷。
一時走神,雷鳴像是不要命,不顧一切到葉嬋面前,摘下了遮掩容顏的絲帕。
冷風吹過,絲帕痴纏在他手中,兩人距離瞬間拉近。血珠從劃破的面板湧出,那人神色如故,眼底未掀起半分波瀾。
還是那副孤傲模樣,讓人心顫。
雷鳴停滯在半空手還捏著絲帕,隨著風動竟生出了幾分眷戀,沒有想象裡賊人的張皇失措。
雷鳴自嘲一笑,他戲謔地打量著葉嬋。
青山遠黛,眸似寒冰,五官寡淡卻又格外濃重,莫名的滋味在心裡蔓延。
他喃喃道了一句,“有意思。”
應逐星嚇得張大了嘴巴,不想雷鳴是個不怕死的。
葉嬋厭倦地將人打了出去,隨意一掌拍下去,不知死活的人便如斷線的風箏墜到了石階上。
猛地一口血嘔出,倒地的雷鳴悶哼了幾聲,他發顫的手緩慢擦過唇角。他攢著力氣直起腰,臺階上的雷鳴衣帶鬆散,隱隱露出白淨的中衣。
他脖頸上還有兩道鮮紅的傷痕,是那銀劍劃傷的,摘下的那方絲帕也染了血。
雷門二公子渾身狼狽,這一掌看著並沒留多少力。
晚來的風越來越靜,旁觀的應逐星擔憂地往前走了兩步,想檢視他的情況。
對比悽慘的雷鳴,適才屋簷上的那一腳,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
葉嬋恍如高山雪,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雷鳴嘴角微挑,雙眼直直地望著她,敏銳的他好像隱約洞察了什麼。
好像...知道她是誰了。
葉嬋眉頭一皺,眼裡閃過一絲輕蔑。
又是一大口鮮血,雷鳴捂著胸口低低笑出聲來。
應逐星趕緊跑到葉嬋身邊,想要拉住葉嬋,“我們快走吧。”
葉嬋不經意躲過應逐星,他愣了一下,“雷鳴都這樣了,你還要幹嘛?
應逐星弱弱道:“我們可不能殺人呀。”
何況雷鳴不過混賬好色了些,這些年被雷門管著,也沒真做出什麼傷天理的事情。
“打暈他帶走,”葉嬋沒有隱瞞,“我有事要問。”
應逐星一個頭兩個大,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來過。明日就是大婚,客棧裡還有虞娘子,今夜要是綁走了雷鳴,這跟往大火裡添柴禾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