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雲珏。
張符陽的身體猛地一顫,他試圖抬起手中的拂塵,靈力卻在胸口的傷口處瘋狂潰散。他口中噴出鮮血,聲音嘶啞卻帶著不甘:“你……寧雲珏……!”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寧雲珏已經拔出短劍,又狠狠地刺進了他的身體。
宋清和翻起身來,又沖了過去,就看到寧雲珏不斷拔出短劍,刺了一劍又一劍。
寧雲珏眼神狠厲,全然不顧自己面上全是鮮血。
說了我雲珏師姑最討厭腳踩幾條船不一心一意之人,你非要在她面前犯忌諱。宋清和嘆了一聲,順手拿起香案上的香爐,敲倒了萬流生旁邊的一個屍傀。
“剛認的爹就要殺了,真是無情無義。” 宋清和搖著頭,又放到了一個屍傀。
“這種爹,死得比活得好用。” 萬流生也刺中了一個屍傀,一腳蹬了出去,把那屍傀從他劍上蹬走。
“援軍什麼時候到?”宋清和一邊砸翻一具屍傀,一邊喘著氣問。
萬流生的動作停了一瞬,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問我?剛剛用了半天思語的人是你吧?你叫的人呢?”
宋清和一愣,隨即瞪大了眼:“你沒有後手就發難?”
萬流生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有呢!”
兩人對視片刻,又同時恨恨轉過身。
戰鬥的聲音逐漸變得嘈雜,四周的屍傀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湧來。
張符陽不就讓幾個屍傀抓住萬流生嗎?怎麼越殺越多?
宋清和的額頭已經布滿冷汗,他喘著氣,看了一眼正在咬牙砍殺的萬流生:“這些屍傀是不是……”
“活了!” 萬流生接上了話。
宋清和跳上香案,拉了一把萬流生,就看到幾千具屍傀都晃晃悠悠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準確來說,是朝著被寧雲珏紮得和血葫蘆似的張符陽去了。
“師姑,快過來!” 宋清和沖著寧雲珏喊了一聲。寧雲珏疑惑一瞬,也明白了什麼,三步並作兩步,就沖上了這香案。
“你以為……你們殺得了我……”張符陽躺在地上,嘴角帶著一抹瘋狂的笑意。他一手撐地,另一手顫抖著摸向懷中,掏出一面法鈴,鈴聲輕響,似乎想要召喚更多的屍傀為他解圍。
“死吧你!” 宋清和終於掏出了快被他捂熱的五雷符,帶著雷霆之勢狠狠拋在了張符陽的額頭上。
轟——
一聲炸響,電光四溢,張符陽的身體猛地一震,整個人被雷光吞沒。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未盡的瘋狂笑容,身體卻被擊中,變得皮肉焦黑,血肉模糊。
然而,張符陽的嘴角依舊扯著笑意,他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似乎在低語著什麼——一種古怪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語。當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的雙眼忽然失去了焦距,頭一歪,徹底倒下。
四周屍傀頓時如同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動作僵硬了一瞬,卻猛然間齊齊轉向張符陽的方向,朝著他的屍體撲了過去。那些屍傀彷彿發狂了一般,開始撕咬他的血肉,一時間,啃噬的聲音不絕於耳,令人頭皮發麻。
他活不了了。宋清和飛快轉過頭,不再看那場景。
“怎麼出去啊!”宋清和一邊對付屍傀,一邊問萬流生。
萬流生也是心慌意亂地搖頭:“我也是被他綁過來的。我不知道!”
萬流生修為最弱,又不是劍修,體力還不強,幾個劍招用得亂七八糟,劍也鈍了,好幾回差點摔下香案。
宋清和倒是有心教他用香爐砸頭的招式,但萬流生一看就沒那個力氣。
“師姑!想辦法啊!” 宋清和又催寧雲珏。寧雲珏被他喊得煩躁,此刻正是血氣上湧,直接懟他:“找你姘頭來接!”
“說話真難聽。” 宋清和還沒大逆不道出來了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