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陶真人從四十年前便開始佈局,讓楚明筠母子進入合歡宗內,在合歡宗內安插暗線傳遞訊息,那麼,宋清和丹房爆炸、金丹破裂並非意外,也是極有可能的。
丹房為什麼會爆炸?為何別人沒事,偏偏讓我金丹碎裂?你是故意讓我痛苦,再佯裝來拯救我的嗎?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陶真人的?
他沒有說出口。這些問題像是毒蛇一般在他心裡盤旋,卻始終沒有勇氣吐露。他想要問,可那些字卡在喉嚨裡,像是一道無法跨越的屏障。
他怕答案太過殘酷,把他僅存的一點信任撕得粉碎。
楚明筠急切地摟住了宋清和的背,不斷加深這個吻。他的手掌沿著宋清和的脊背緩緩滑下,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又夾雜著無法隱藏的貪婪。他的呼吸炙熱,像是要將宋清和灼燒得融化。
宋清和明明居於上位,但還是被親到渾身發軟,口幹舌燥,唇舌發麻。他口中的津液被盡數掠去,喉間發出一聲細微的喘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楚明筠用力掐著他的腰,極富有技巧地揉捏起來。
宋清和的眼神有些迷離,呼吸淩亂,整個身體都被楚明筠的氣息所包圍,彷彿連思考都變得模糊了。
楚明筠的吻從他的唇間滑落,輾轉來到他的下巴,再一路向下,落在他的頸側。他的呼吸灑在宋清和的面板上,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讓他不住躲閃。
“別動。”楚明筠開始啃咬宋清和的側頸,在他的肌膚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紅痕。
宋清和緊緊閉著眼,喉間溢位一聲壓抑的喘息,指尖在楚明筠的肩膀上攥緊,像是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他的身體卻誠實地回應著對方的觸碰,每一寸敏感的肌膚都被點燃,無法忽視這炙熱的侵佔。
宋清和丟盔棄甲,束手就擒,任人魚肉。
宋清和眼含春水,緊閉雙目,卻屢屢被舔吻上眼皮。
“宋清和,”楚明筠低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蠱惑的意味,“睜開眼,看著我。”
他勉強睜開眼,卻和楚明筠灼熱的目光直直相撞。那是一雙炙熱得彷彿能將人燃燒殆盡的眼睛,深沉而濃烈,像是要將宋清和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宋清和難耐地喘息了一聲,又轉開了眼神。
……
狗,絕對是狗。
宋清和對著水鏡符,仔細檢查著自己脖子上的痕跡,鏡面中映出的那些深淺不一的紅色印記,像是某種無聲的控訴。
他本來打算吃顆琉光丹,調理一下脖子上的紅痕,順便舒緩一下被啃咬得發燙的肌膚,可乾坤袋裡翻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一顆丹藥。他身上本就帶得不多,加上最近消耗得又快,藥瓶空空如也,一顆不剩。
宋清和盯著水鏡符裡那些礙眼的痕跡,臉色難看得很。他不想就這麼頂著滿脖子的痕跡出去找人借藥,人可以死,但不可以這麼社死。
思索了片刻,宋清和忽然靈光一現,回想起江臨上次給他的秘藥,消腫化瘀極快。
宋清和很快找到那竹筒,開啟之後,一張紙條飄了出來。
……拿錯了。
宋清和剛想抓住那紙條,楚明筠順手一撈,就給他遞了過來。
“這是什……”楚明筠的話音未落,就愣住了。
那是一張薄薄的紙條,上面原本列了三個名字:秦錚、楚明筠、江臨。
但現在,前兩個名字被粗重的墨跡劃掉了,只剩下江臨的名字還孤零零地留在紙條上。而在江臨的名字下面,赫然多了三個小字:林述彜。
楚明筠的目光在紙條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抬眼看向宋清和。他的眼神很複雜,像是帶著一點詢問,又像是夾雜著一絲隱隱約約的失落。
宋清和一愣,也看向那張紙條。
——這紙條上多出來的三個字不是他寫的!
這名字……是江臨的真名嗎?江臨什麼時候發現了這紙條?又是什麼時候改的?宋清和腦海中一片混亂,思緒瘋狂轉動,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楚明筠看那紙條一眼,又看宋清和一眼,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最終還是苦笑了一聲,說道:“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