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景霄並不知道內情，所以得出這種猜測，也是合理的。
“奶奶現在的情況怎樣？”
“不容樂觀。”一提起沈老夫人的情況，景霄立刻收起玩笑臉色，嚴肅得與剛才判若兩人，“老夫人的身體狀況比我想象要脆弱，毒素蔓延的速度也比我預計得要快一倍。”
難怪商思菲會提前拿畫換解藥的時間，十有八九她也是猜到奶奶的身體承受不了毒素侵蝕，怕失去奶奶這枚唯一的棋子。
“我會去換畫，請你……務必照顧好我奶奶。”
低沉的嗓音裡，透著鄭重地拜託和懇切。
“我是醫生，救人是我的天職，即便你不說，我也會的。”
雖說這話，放在以前，別說別人，就連他自己都不信……
之後，沈擎傲把林助理喊過來，把《雪日》交個他。
跟他確認好換畫時間後，他二人就出發，一南一北的去往對方指定的換畫地點……
“解藥呢？”
“沈總，你怕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吧？”
對方穿著一件厚實的黑大衣，愣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因變聲器偽裝的男聲，在黑大衣的遮掩下，顯得尤為沉悶。
“商思菲，你不必再遮掩，既然你要畫，我要解藥，那就一手交藥，一手交畫。”
被戳穿身份的商思菲，完全也不擔心。
之後，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視下，她緩慢摘下帽子，拿下變聲器，解開大衣，掛在椅背上，露出原有真容。
“沈總是何時發現我的身份？”
商思菲優雅地端起面前的茶，輕抿一小口，平靜下透著一分好奇。
“少廢話，解藥在哪裡。”
“沈總，你先彆著急，解藥我肯定帶了，不過這畫嘛……”
“想驗真偽？”沈擎傲輕哼一聲。
意圖被看穿的商思菲，依舊處變不驚，臉上的笑意，也沒半分削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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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我不該懷疑沈總的嗎，可是吧……”柔軟的聲音，恰到好處的轉變話鋒。
同樣溫柔的語調裡，陡然蒙上一層冷意，“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懷疑我的是假畫，那我也能懷疑，你手裡的，是假藥。”
“沈總您說笑了。”面對沈擎傲的質疑，商思菲微笑回應，毫不怯場，“我當然相信沈總的為人，畢竟，沈總應該不會拿自己長輩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沈擎傲凌厲地斜了她一眼，森冷的氣場，讓整個包廂的溫度，都跟著下降好幾度。
商思菲淡定地拿出一個青花小瓷瓶，放到他面前，輕柔的聲音，不帶一絲怯意。
“沈總，這是我的誠意。”
沈擎傲一把拿過瓷瓶，開啟瓶蓋，聞了聞，刺鼻的味道，讓他下意識皺眉。
“這解藥，也是毒藥。”商思菲慢悠悠地解釋道，“對普通人來說，這是毒藥，但對目前的沈老夫人來說，就是對症的良藥。”
“以毒攻毒。”
“沈總果然睿智，一點就通。”商思菲端起杯子，悠閒地抿了口茶，淡淡地說，“我的誠意，想來沈總您已經清楚了，那我要的東西……”
“在確定這是真的解藥前，我不會把畫給你。”
“哦，是嗎？”商思菲忽的收起臉上笑意，眯了眯眼，“沈總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反悔？”
沈擎傲凌厲的視線掃向她，後者卻毫不畏懼地迎上他這極具攻擊性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