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值班警員描述,那人的臉,實在太普通,普通到把他丟進人堆裡,第二次就找不到的那種。
可即便如此,完全描摹不出嫌疑人的樣貌,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
沈擎傲特意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那位值班警員一番。
他正視他們,眼底充滿自責,當然,其中還夾雜著些許不甘。
唯獨沒有心虛和狼狽。
當沈擎傲深邃的目光,與他對視上時,後者的態度,依舊問心無愧,只是眼底,溢滿歉意。
“對不起,是我失職,才讓嫌疑人意外身亡,如果……”值班警員有些猶豫,但瞥見身上的警服後,毅然決然,鄭重其事地向他們保證,“如果再讓我見到他,我應該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可以認出他。”
沈擎傲和布萊·克雷恩互相對視,認可地點點頭。
然而,值班警員的坦誠,卻沒得到feicia的接納。
feicia警戒地緊緊挽住克雷恩的手,然後用空出來的那隻,拉住梁靜,帶著他倆,連連後退三步。
沈擎傲不明所以地湊了上去。
最後,他們四個人“神秘兮兮”地圍成個小圈,feicia故意壓低聲音,較真地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那位值班警員說謊,實際上就是他跟那個探訪者,裡應外合,聯手殺了周帥?”
不得不說,feicia這回的腦洞,開得確實大。
“不會。”
克雷恩果斷否決了她這個毫無根據的猜測。
“為什麼?”feicia不太高興地嘟起嘴,較真地鑽起牛角尖,“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合格警員,怎麼可能會對見過的人,一丁點印象都沒有。除非他有臉盲症。如果他真有,那他應該考不了警校,更當不了警察。”
feicia認為自己的推理天衣無縫,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麼克雷恩要跟她唱反調,非不認同。
“其實,記不住一個人的臉,除了臉盲這些不能克服的先決原因,還有幾個後天的原因,也非常可疑。”
沈擎傲同情地瞄了克雷恩一眼,微點頭表示理解的同時,還體貼地出聲替他正名解圍。
“什麼原因?”
梁靜和feicia齊刷刷看向沈擎傲,異口同聲的問道。
她倆的好奇心,全被沈擎傲勾出來了。
“催眠,或者……”
“易容。”
“易容?”她倆驚訝地揚眉,雙雙詫異地看向說出“易容”二字的布萊·克雷恩。
“你們別以為易容只是古代的手藝,其實現代也有,就是人皮面具……”
克雷恩知道feicia生氣了,所以趕緊抓住這次“贖罪”機會,討好老婆大人。
只要是feicia想知道,他寧可說幹嘴巴,也要替她把所有困惑,全部一一解開。
當布萊·克雷恩解釋完人皮面具的事兒,他驚喜地發現,兩位女士都對他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他只高興了一秒鐘,就突然意識到,現場好像還有一位仁兄。
對方似乎並不喜歡自己的老婆,對他露出這種“曖昧”的眼神。
所以——
克雷恩趕緊清了清嗓子,把話題轉移出去:“反正這裡的線索就這麼多,要不然,我們再去監控室看看,說不定能在昨天的監控記錄裡,發現一些不一樣的線索。”
聽到布萊先生的提議後,梁靜條件反射地去挽沈擎傲的臂彎。
當她的手,挽住他胳膊時,沈擎傲陰沉的臉色,才稍稍得到緩和。
他倆一行人,來到警局的監控室,再次利用特權,調取昨晚關押室內的監控資料。
四個人,圍在電腦桌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快進的畫面。
直到關押室裡,出現了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