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當然聽出了沈擎傲的畫外音,基於對仇姍的瞭解,她選擇暫時聽話,預設他把自己從主臥的大床上抱走。
他抱著她,離開主臥後,去到了她剛到沈家那會兒住的房間。
儘管她已經很久沒住,但傭人每天都要打掃一遍,所以,想休息,隨時都可以。
事實上,剛才沈擎傲開啟主臥的房門時,淺睡眠的她,就已經醒了。
按照習慣,她本該睡右邊的,可等她上床時,仇大小姐已經霸道地佔了右側有利位置。
因此,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睡到沈擎傲平時躺的左側。
然後,她圍觀了沈大總裁誤把仇姍當做她,想要一親芳澤的全過程,緊要關頭時,床頭燈突然亮起,嚇得她,立刻蒙上被子裝睡。
好在那一瞬間,沈擎傲的視線被鬧脾氣的仇姍吸引,才沒發現她的動靜。
可她在被窩裡回味沈大總裁那張囧臉時,還是沒忍住笑意,最終被他抓了個現行。
所以,當沈擎傲把她放到次臥的床上後,沒等他盤問,她便乖乖地主動交代起她今天的行程。
當然,也包括出賣了在主臥睡得正香的某人。
聽完梁靜的坦白,他蹙緊的眉頭,依然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你說,景燁在你引薦下,和布萊先生談了筆生意?”
儘管他介意她讓別的女人睡了他們主臥的床,但相比於景燁跟布萊·克雷恩談生意,他的關注點還是正常的。
“是啊,燁哥哥難得拜託我做事,也在我的能力範圍內,自然得幫一把。”
“你就不怕景燁和布萊·克雷恩要談的生意,對我不利?”他斜挑了眉毛,丟擲一個她之前不曾考慮過的問題。
聽到他的假設,梁靜也懵了:“怎麼會,不能吧。”
“你覺得呢?”
看到梁靜臉上擔憂的神情,沈擎傲心底的怨念和醋勁,可算消去了大半。
“好了,我也是假設,你不用緊張。再說了,就算他們聯手,也未必能掀起什麼風浪……”
他自認是個遇強則強的人,生意場上,對手越強大,他越興奮,越高興。
“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燁哥哥說他回國,只想要壯大家族企業。”
聽到梁靜站在景燁的角度幫他說話,沈大總裁心底的醋罈子,再次打翻了:“你腦子是壞掉了嗎?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你這麼單純好騙,你爺爺知道嗎?”
話音剛落,他便擺出一副恨鐵不成的表情,冷不丁地戳了下她的額頭。
“什麼意思?”
梁靜不喜歡有人反駁自己,除非他反駁的說話方式,能讓她接受。
顯然沈大總裁運氣不好,一下便踩中兩個雷點——反駁梁靜,還用了她不能接受的方式。
她彆扭的脾氣,瞬間上了頭,“不高興”三個字大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與此同時,她緊貼床,後退了兩步,刻意疏遠他。
一米八的大床,他倆之間的距離,就愣生生隔了一米五。
難得的二人世界,來之不易的同床共枕,沈擎傲又豈會輕易鬆手。
“秦氏大廈,是他在這裡站穩腳跟的第一步,如果他真心要拓展家族企業,何必曲線救國,借秦氏大廈的名頭。據我所知,他的根基在y國,哪怕隨便抽調兩三個分公司的高層主管,來建設打理這裡的公司,也綽綽有餘。”他一邊耐心地向梁靜解釋,一邊悄咪咪地趁她不注意貼近她。
“也許燁哥哥換個環境,想要重新開始,不想依靠y國的舊人手……”
“天底下能有幾個不走捷徑的傻子?”沈擎傲差點被梁靜的可愛打敗。
若非親眼見證她在他養病期間,將沈氏和梁氏打理得井井有條,他甚至要懷疑她是否能在波雲詭譎,瞬息萬變的商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