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梅盛奇怪。
“對,很陳舊的血。出了天坑,還遇到了蛇,不過我超級厲害,一把把蛇抓住丟了。”
梅盛的眉頭舒展開:“那血,是不是越靠近天坑越多?”
“對,你怎麼知道?”
梅盛側身,看向高嘉璈,說:“那血是我的。”
高嘉璈不信:“那血跡很黃很陳舊,怎麼可能是你的。”
梅盛說:“十三歲那年,我去天坑背書,遇到一條蛇。我那時很怕蛇,就坐著不動,沒想到,它居然盤到我身上來。我實在受不了,抓住它的尾巴,結果它翻起身咬了我一口,流了很多血。我捂著傷口從山洞跑回下水坪,血跡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的。說來奇怪,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怕蛇了。”
高嘉璈聽後,嘆道:“真是命運弄人,你那次被咬,救了我們兩個人……等等,我說話怎麼那麼像你了。”
梅盛笑起來,沒有否認。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林子,來到山頂。
這座山是山脈中最高的一座,站在山頂,墨色的山峰層層疊疊、無窮無盡地延伸到天邊,寬闊的金江看上去還沒有一根小拇指粗細。只消微微抬頭就可以看見漫天星河,一輪明月掛在天邊,捧兩條山脈中間。
高嘉璈吟詩道:“手可摘星辰,一覽眾山小啊!”
山頂有一顆粗壯的松樹,二人就坐在樹下,看著眼前之景。
等高嘉璈終於把贊美之情表達完,轉頭一看,梅盛根本沒在看景,只靜靜看著自己。
高嘉璈被他的目光灼燒,臉頰發燙:“幹、幹嘛?”
梅盛從身後拿出一束花,遞給高嘉璈。
高嘉璈:“這不是阿雲的手捧花嗎?”
“送給你。”梅盛說。
高嘉璈不動,挑起眉,說:“如果我收了,是不是代表什麼?”
梅盛把花握得更緊,深吸一口氣,說:“嘉璈,謝謝你來救我,不只是泥石流,還有以前。”
怎麼不是我喜歡你。高嘉璈心想,既然梅盛不按常理出牌,他也不按。
他一隻手杵在膝蓋上,看著梅盛,說:“你打算送我束花,就算謝我了?”
梅盛搖頭,“我打算以身相許。”
我靠。高嘉璈瞬間勾起嘴角,又連忙憋住笑,總裁不愧是總裁,表白都那麼新奇。
高嘉璈說:“我是文盲,不知道以身相許什麼意思,你解釋解釋。”
梅盛怎麼不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輕聲說:“就是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意思。”
高嘉璈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卻還是沒有接花,嘴角的笑意放下,看了梅盛半晌後,說:“梅盛,我不想浪費餘生,你如果是想玩玩的話,現在可以走。”
梅盛說:“我等那麼久,如果只是為了玩的話,未免也太有耐心了。”
高嘉璈搖了搖頭,靠回樹幹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說:“我們是不對等的關系,你發現了嗎?你是金主,我只是娛樂場上任人擺弄的棋子。要是你拋棄我了,我是沒有辦法挽回的。”
“我不會說我不會拋棄你之類的山盟海誓,”梅盛手裡還是攥著那束花,“因為我們是對等的。我喜歡你,深過你喜歡我,所以,要是你拋棄了我,我也沒有辦法挽回。”
“要是我拋棄你的話,你會哭嗎?”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