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嗅覺,梅盛的聽覺也變得靈敏,對於高嘉璈每一句話都很在乎。
梅盛漸漸發現,同學們喜歡高嘉璈或怕他,都是因為他自己帥且能打,不是因為他背後的父母。
這在聖華中學很少見。
而且高嘉璈基本可以做到對聖華中學所有人一視同仁,無論是校長還是老師、富家子弟還是寒門學子。
這別說在聖華中學了,連梅盛自己也沒法有這樣的平常心。
原來,美麗的皮囊下不一定是一顆黑色或白色的心,也可能是一顆透明的心。
高嘉璈偶爾會去打籃球,很多女生擠在場邊,梅盛進不去,只好站在迴廊中看。
風吹落一片枯葉,砸在梅盛的校服上,梅盛撥走,枯葉又隨著風飛到籃球場,被高嘉璈的籃球砸碎。
梅盛本以為他們就這樣了,直到一天夜裡。
值日是一個組的事情,梅盛是組長,但沒人聽他的,晚自習結束後,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走了,教室只留下梅盛。
他嘆了口氣,拿著拖把朝盥洗室走去,推開門。昏暗的燈光下,高嘉璈雙手杵在洗手臺上,暈乎乎地站著。
高嘉璈聽見聲音,轉過頭,眯著眼睛看了半天,黑發從他的耳後落下,遮住一小半的臉,顯得清澈又美豔。他啞著嗓子說:“水呢?我要難受死了……”說著,東倒西歪地朝梅盛走來。
梅盛丟開拖把,一把接住他。
清淡的梅香味瞬間纏住自己。
高嘉璈不安分地在梅盛懷裡亂扭,嘴裡唸叨著些什麼:“大柳,我再也不和你們喝酒了……我想喝水,南南,給我拿點水來……”
梅盛抱著他,感覺腦子宕機,聽他想喝水,說:“我去拿。”
說著,讓高嘉璈靠在牆上,正要走,手腕被拉住。
梅盛回頭,碰到高嘉璈高挺的鼻子,近在咫尺,呼吸都交纏。
安靜的盥洗室中,梅盛的心跳比鼓聲還大。
“你是誰?”高嘉璈帶著酒氣,打量著梅盛,“你不是一起喝酒的人。”
梅盛咬了下後牙,逼近高嘉璈,把他逼到牆角,問:“你幾歲了?”
高嘉璈抬眼,濕漉漉的眼映象小鹿,背後卻隱著一絲不屑:“你要幹什麼?”
梅盛自然看出來,畢竟他才是清醒的人。笑了笑,靠近高嘉璈的唇。
就在高嘉璈要躲的瞬間,壓住他的下巴,側頭在他耳邊說道:“未成年人不得飲酒。”
高嘉璈:?
可惜,高嘉璈醒酒後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他身邊還是很多朋友,也不需要去回想那晚廁所裡的到底是誰。
但梅盛的心態卻變了,那晚高嘉璈的一切都讓他著迷。
那時梅盛已經高三,即將出國,他最後一次站在走廊上看樓下在和朋友打鬧的高嘉璈時,握緊了欄杆。
他要得到這個人,無論什麼方法、無論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