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顧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比開始的白子慎還要水。
所有人都看出來,他不是想偷懶,而是嫌棄幹農活,每次讓他下地他都扭扭捏捏地,要勸幾次才下,下了地還要整個劇組工作人員給他鼓掌,活脫脫巨嬰一個。
梅盛看著下地幹活還妝化得比楊梅還誇張的顧留,對高嘉璈笑說:“這就是你說的,成熟又溫柔?”
高嘉璈簡直尷尬得想死,忙比了個“噓”的手勢,開始唱“往事不要再提”。
週日晚上,嘉賓們聚在一起,在導演組的同意下,喝了點小酒,希望他們最後一週能夠順順利利、開開心心。
俗話說,不要立fag。
夜裡,村裡忽然喧鬧起來,各家各戶開啟燈,急吼吼地說著些什麼。
阿雲和白子慎也被吵醒,阿雲揉著眼睛,懵懵地問:“怎麼了?怎麼那麼吵?”
高嘉璈也走出屋子,睡眼朦朧地搖了搖頭。
爭吵聲朝阿雲家靠近。
“哎呀老陶,你不要急嘛!”
“我怎麼不急,我女兒丟了!陶鶯丟了!!”
等高嘉璈意識到他聽見什麼時,心瞬間掉進冰窖。
一個婦女抽泣著:“我的女兒啊……怎麼那麼沖動啊……”
“都怪那個該死的老師!!他蠱惑阿鶯去鎮上讀書,阿鶯就走了,什麼都沒帶,就留下一封信!!她一個女孩子,又是夜頭,萬一跌下山就完蛋了!”
“你現在克問高嘉璈有什麼用,他難道認得阿鶯在哪裡個!”聽聲音,是劉山,“當務之急是找人啊!”
“我克哪點找!!啊,你告訴我,山那個大,路那個多,我怎麼找!!這個死老師肯定認得阿鶯在哪兒,就是他灌的迷魂湯!!”
聲音越來越近,阿雲和白子慎擔憂地看著高嘉璈。
手裡的電話響起,高嘉璈顫抖著接起。
“高嘉璈,”是海兒,她聲音急促,“你一會兒別沖動,等我們過去,我們馬上到了!”
高嘉璈還沒答,大門傳來重重的敲門聲。
他掛了電話,嚥了口水,示意阿雲開門。
陶鶯父親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怒目圓睜,指著高嘉璈沖過來,被村長和劉山架住胳膊才勉強拉開。
男人怒氣沖天:“你說,我姑娘去哪兒了!你和我姑娘說了什麼,她咋個就跑掉了!今天要是找不著她,我把你卸咯!!”
阿雲在旁邊勸道:“陶大爹,你先不要急,坐著……”
“我姑娘丟了我怎麼不急?!”
“哎呀天殺的,阿鶯啊你到底去哪兒了?娘擔心你啊……”
“肯定都是他給阿鶯說的,阿鶯那麼乖一個小娃,不會跑掉的!”
現在辯解自己上課說了什麼是沒用的,誰知道是不是真話。
和陶鶯父親吵架肯定更不行,高嘉璈看著一片混亂的院子,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咬住下唇,回顧了一遍剛才村民的話,靈光一閃,信。
高嘉璈對陶鶯父親道:“能不能讓我看看信?”
陶鶯父親罵道:“你媽的現在看信有什麼破用!你快點說,你和她說了什麼,她為什麼一心又要去讀書了!?”
還沒答,陳彤、海兒和工作人員沖了進來,小小的院子這回塞滿人。
陳彤對陶鶯父親說:“車準備好了,先沿著去鎮上的路找找吧?”
陶鶯父親瞪了高嘉璈一眼,惡狠狠地指著他說:“找不著你也別走了。”
村長趕緊跟上,又折返回來,把陶鶯的信塞給高嘉璈,重重嘆了口氣。
海兒拉過高嘉璈,問:“你沒事吧?”
高嘉璈只問:“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