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地說:“謝謝你。”
高嘉璈無所謂地笑了笑,說:“你沒事就好。”
梅盛站在人群之外的院門邊,同樣靜靜看著高嘉璈。
海兒反複問了醫護人員很多遍,確定真沒事後,長長鬆了口氣:“不是,大哥,你們在幹啥啊?製造炸彈嗎?怎麼能發出那動靜呢?”
高嘉璈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做飯。”
難言的沉默,海兒深吸一口氣,說:“你們做飯能把人家灶房燒了,要真讓你們去研究炸彈是不是要把全世界炸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鍋忽然就炸了,”高嘉璈靈光一閃想起什麼,低聲問,“煮飯的水是要高過米一指節還是低於米一指節?”
“水肯定要比米多啊!又不是做爆米……”
二人似乎明白了爆炸原因。
海兒湊近他耳邊,更低聲地問:“這蠢事不是你幹的吧?”
“不是我。”
“那就好,不然你真要被罵死了。”
陳彤來了,他整個人像是才從水裡撈出來,出了一身汗,說:“今天灶房的攝影機被炸毀了。節目組很抱歉,我們之前沒想到有這樣安全隱患,阿雲家的損失我們承擔,明天我們會把灶臺修好並且給阿雲一個新鍋。幾位嘉賓明天也休息一天,去旅遊放鬆一下。”
嘉賓和節目組的人吃了幾口泡麵墊肚子,沉默地各回各家。
高嘉璈洗了個澡,出來發現白子慎站在院子裡,左右踱步。
“那麼晚不睡啊白哥。”
白子慎聽見聲音,抬頭朝高嘉璈走了幾步,似乎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沉默。
高嘉璈也不奢求他道歉什麼的,說了句我先睡了,略過他正要開門,又被叫住。
“嘉璈,”白子慎表情有些尷尬,“你身體那些,沒事吧?”
高嘉璈說:“還行,沒受什麼傷。”
“我在想,爆炸會不會是因為我飯裡的水放反了,我剛才搜了一下,水要比米多,但我……”
高嘉璈走上前,拍了拍白子慎的手臂,說:“我們都是第一次用灶火,遇到什麼事情都可能,我今天還不是差點把周曉文砍死。以後好好學吧。”
白子慎只好嘆出口氣,說:“我也不瞞你,來參加綜藝,也只是因為老了,想躺著把錢賺了。我真沒想到那麼艱苦那麼難。你說我們這才幾天就那麼難,那農民從生下來就要幹這些事情,不是更難。”
“白哥,不要站在高位者的地方去批判別人的生活,”高嘉璈看著他,又拍了下他的肩,“睡吧,明天還要去旅遊呢。”
高嘉璈進門前看了一眼豬槽,已經有人喂過了。但顯然不知道量多少,倒了一整袋進去,明天阿雲回來又要覺得可惜了。
睡前他最後想的是:怎麼自己沒有腹瀉。
……
陳彤真讓他們去旅行了,雖然有攝影機跟著,但也算公費旅行。
目的地是距離西瓜地村一百多公裡外的神女雪山。
早上八點出發,兩個嘉賓一輛車,按照住宿分,高嘉璈和白子慎早上起來互相尷尬地打了個招呼,上車後幾乎沒說過一句話。
高嘉璈看了看手機,只有海兒一條訊息,讓他注意安全。
車沿著盤山公路轉了一萬個彎,一路往下,江面不斷變寬,氣溫也逐漸上升。一個多小時後,在江邊一個鎮子停了下來。
說是江邊,其實比江高出五六十米,同樣沿山而建,但這個村子看上去比西瓜地村有錢多了,修了公路、路燈、水泥地,每個房子是瓷磚做牆,畫了各種各樣的山水畫,還有飯店、旅社。
高嘉璈下車,往後瞟了一眼。梅盛穿了件黑襯衫,外面套了件深灰色的皮夾克,修身的褲子下搭了一雙純黑靴子。雖然搭配思路簡單,但他的衣服很有質感,是個人都也能知道這人身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