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獨往前湊了湊,雙臂將人攬進懷裡,無謂又認命地笑著:“我既樂意被你撩撥,不好受也認。”
“死性不改。”段懷容低罵了句。
但這句罵在秦獨耳中,也是情意綿綿。
他先是輕緩地吻了唇,見人沒有躲避又輕啄在唇角。
段懷容安心地任他吻著,知曉無論如何秦獨都不會將那把火燒到他身上。
細密的吻落在下頜,下一刻出現在耳垂耳廓,熱意順著面板蔓延,帶來舒適歡欣。
秦獨探尋著之前未曾涉獵的區域,也感受著自己從未有過的滿足與悸動。
最後,他將一吻隔著衣物落在段懷容的肩上。
段懷容能察覺溫熱的呼吸滲透衣物,在他肩上留下無法消弭的熱度。
“今天在哪裡睡?”秦獨抬起頭,在耳邊低語。
段懷容勾了勾唇角:“需要給你點私人空間嗎?”
“不需要。”秦獨竟有些得意:“我能忍。”
寢殿的燈熄了大部分,只留下遠處的一盞映著朦朧的光影。
段懷容在秦獨身側睡得安穩,一夜無夢。
……
這次回京不過停留三五日,便要返回豫南和慶州。
段懷容原本沒參透讓他做戶部右侍郎的用意,直到他們即將啟程時,他才恍然大悟。
他的任命禦令是趕在出發前到的侯府。
除了那些虛偽的贊揚之詞,任命書最後一句是[依官律,駐京辦事。]
這是想用官職將他留在京城,無法與秦獨形影不離。
“呂伯晦這是已然發覺你我聯手不好對付,用這招將我們分隔兩地。你沒了錦囊妙計,我沒了權勢倚靠,想逐個擊破。”
段懷容看得透,卻深感無力。
秦獨怒意漸起:“那我便將你強行帶走,管他什麼任命禦令。”
段懷容搖頭拒絕:“帶走我又能如何,左不過是與朝廷留個把柄,除此之外再無好處。”
“我想好了,留在京城。”他深呼一口氣,總有將困境變作機遇的決心。
“你我都去戰場,雖說能在戰事上無往不勝,但京城朝堂如此重要之地,便拱手讓給了他人。呂伯晦想把我困在皇城裡,那我就將計就計,去管一管錢糧。”
“況且攘外必先安內,我需要在朝政民生上做一些事情。”
秦獨握起段懷容的手,雖然萬般不捨,但必須承認這些思慮都是對的。
這次換做段懷容先囑咐秦獨,認真道:“我不在你身邊,你事事都要謹慎,千萬不要沖動行事。”
他猶豫一刻,還是忍不住傾吐:“你知道那天姐姐和我單獨說話時,還說了什麼嗎?”
秦獨好奇又疑惑,靜靜等著答案。
“姐姐請我多為你謀劃,不要讓你死在大魏朝廷手中。”段懷容說時,還記得秦玥瀾懇切的目光,一時悲切。
秦獨腦中轟然一聲,說不出得震驚。
這一句話,幾乎打碎了他心底最後一點的堅守和固執。
段懷容淺色的眸子富有神性,篤定道:“你且安心邊疆徵戰,我來在京師守住一片天地,必不讓黎民將士腹背受敵。”
這樣的承諾,如同朗朗日光般照耀著秦獨心底陰暗了多年的角落。這是夢寐以求的,是在多少次困苦中對大魏朝廷的期盼。
如今,段懷容給他了。
他心潮澎湃,鄭重地點了點頭:“好,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