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再好不過。
“是。”他頷首應下。
……
次日中午,朝中傳來訊息,說平逸王到小皇帝面前上了摺子,訴苦軍心不安,請小皇帝即刻裁定貪墨軍餉一案給個交代。
下午時分,之前押運軍餉的一幹人等,便被移交了大理寺入獄。
秦契彰也在內。
秦獨聽後拍案而起,將筆架上的筆震得七零八落。
“趙岑什麼事都要摻和!”他怒意沖沖,恨不得即刻將人撕碎。
段懷容拈著一杯溫茶,緩緩道:“他大抵也是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秦獨不解。
段懷容解釋:“趙岑是招安而來,朝中沒什麼靠山,在小皇帝和太傅面前也不得臉。”
“你當初斬了他的副將,小皇帝和太傅都未追究。今日絕不可能因為趙岑幾句話便與你撕破臉。”
秦獨即刻有所意識:“是呂伯晦…是他本就想讓契彰進大理寺的牢獄。”
段懷容點頭:“趙岑不過被當了槍使,讓你以為是他今天這一鬧,才促使小皇帝下令大理寺來查。”
“很精明的一出李代桃僵。”
秦獨目色遊離了會兒,又落在段懷容身上。不知何時起,他開始格外依賴這個人。
“那該如何?”他問道。
段懷容不急不躁:“我有一計,但是有兩種做法。一種冠冕堂皇,一種明目張膽。”
秦獨聽得雲裡霧裡,竟不知該從哪裡發問。
段懷容飲了口茶,聲音更清泠些:“一路軍餉不對賬,要查押送之人。若是有六七路軍餉都不對賬,那該查誰?”
淺色的眸子藏著足以令人畏怯的笑意,彷彿局勢正反只在股掌之間。
一路軍餉有問題,查一路的將官。若是幾路都有問題,那便是查裝箱發餉的人。
是查戶部餉司!
秦獨恍然大悟,目色震動的望向段懷容,他從未想過用這樣的思路解決問題。
“我問過太師了,戶部餉司大抵是呂伯晦一派,所以做出軍餉差額來陷害二公子的幕後主使大抵也是他。”
段懷容說得有條不紊。
“可眼下看來,其他幾路軍餉沒什麼問題。”秦獨不知怎麼才能達成這一計策。
段懷容笑笑:“這就得看你了,十年徵戰後,有多少肯伸出援手的朋友。”
在打啞謎上,秦獨實在是不擅長:“什麼意思?”
段懷容也沒覺得秦獨能參透這樣狡詐的法子,隨即解釋道:“在各路大軍的將領中,挑幾個你信得過的,讓他們謊報收到的軍餉不對賬。”
秦獨驚異。
莫不要說做這種事情,之前如果他知曉有人謊報軍餉,必定是要追究到底嚴懲的。
可如今,他竟要這麼做?
“不需要有負罪感。”段懷容早將人看透:“他們不仁,你大可以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