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之下必有利益可圖。
段懷容饒有意味看過去:“與將軍平分天下。”
他最擅長以他人之言,反攻他人之心。
杜榆深吸了一口氣略楊眉梢,竟因這樣的野心高看段懷容一眼。
細琢磨起來,段懷容這個名字確實是突然出現在秦獨身邊,短短數月便朝中風生水起。
如果沒點城府和本事,誰敢一頭紮進朝廷裡,又在北安侯身邊周旋。
如此種種之下,杜榆情願信眼前人是個沉默的狠角色。
“我要如何與段先生聯系?”他問道。
“必要時我會聯系你。”段懷容暗笑,笑自己扮豬吃老虎。
只是這樣自嘲的笑意,在他的面容上反而有幾分不屑的譏諷,更令杜榆信服。
這一次鴻門宴,大抵都在段懷容預料之中。畢竟有秦獨在後鎮守,杜榆不敢將他扣留或是毒害。
其餘的,大抵都隨緣就好。
不過今日,倒是讓他萌生了另一個念頭。若是真能將這些叛軍、山匪都暗中聯絡起來,為他所用,那將會是一股比嶺州義軍更難以遏制的勢力。
只是,這樣的勢力能用來做什麼呢?
入京城、上青雲,翻覆天下?
段懷容啞然笑笑,不知道自己怎麼也沾染了這樣的想法。
但轉念一想,如果現在能有人直入京城,推到繁虛樓,連根拔起這座朝廷。天下百姓才能獲得新的開始,才能有好起來的希望。
現在確實需要這樣一個人,但絕不可能是杜榆這樣專橫愛權,歌舞酒肉的人。
......
暮色十分,北安軍軍營裡已經亮起了火把。
北安侯帳裡看著軍報,但心思一直都不安生,總擔心著段懷容。雖然沿路布了眼線,但總歸不如自己在身邊安心。
正這時,有人進了軍帳。他看去,見是榮禮走來。
“段先生呢?”他沒等人行禮,便問道。
榮禮拱手:“段先生說身上酒氣重,去換衣服了。”
說罷,他望向秦獨,一副欲言又止的遲疑神色。
今日段懷容與杜榆交談時,他就守在大殿門口,其中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了?”秦獨詢問,畢竟很少有能令他這個得力副將犯難的事情。
榮禮為難,卻又覺著不得不說:“段先生今日與杜榆的一些話,屬下覺著侯爺還是有必要知曉。”
數月相處下來,他不覺得段懷容是什麼謀逆惡徒,卻也不敢對那樣的言論置若罔聞。
秦獨本無意監視段懷容,眼下好奇多於懷疑,便也想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