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對陳驚杭直接表達說過喜歡嗎？
一句，陳驚杭，我喜歡你。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遊夏能說葷話，臉不紅心不跳的那種，反而表白喜歡你什麼的，就不行了。
這點，陳驚杭知道。所以此刻他只是扣緊遊夏的手指，在他臉側偷偷親一下。
因為他明確知道，遊夏會和他好一輩子，遲早會主動說出喜歡他。
爬世界的頂點並不容易，海拔八千多米的現實擺在那裡。
遊夏和陳驚杭平時堅持鍛煉，有足以支撐到登頂的體魄。
登是小菜一碟，還行，可以儲存體力的程度。
越往上，高處風雪肆意，臉上裸露在外的一點顴骨上的面板被風颳雪打，平時能被輕松捏扁揉碎的雪花像是砂礫，侵蝕著肌膚，快要皸裂般。
即使插著氧氣，遊夏也感覺越往上呼吸越急促。
陳驚杭伸手攙他，遊夏看向他，厚重的護目鏡被雪覆蓋，鏡片後遊夏的眼睛依舊很亮。這是他的人生之路，他要自己走。
陳驚杭看出了眼神傳達的話語，最後只是替他擦掉了護目鏡上的積雪。
快看到頂點上的紅旗。那抹鮮豔的色彩在風雪中屹立不倒，刺激了體內潛在的力量。
等遊夏咬著牙反應過來，他離頂點只剩一步之遙。
遊夏踩上去，踩上了頂點的土地。在他上去的那一秒，身後的相機咔嚓記錄了少年克服了風雪，在頂點自由的背影。
陳驚杭收好相機，隨後也踩住了頂點的風景。
“啊啊啊——”遊夏摘掉面罩對腳下的萬裡千山大吼，像是要吼出什麼人生宣言。
陳驚杭在他身後，拍了好幾張照片，嘴角勾著笑。
會喊什麼？
我終於爬上了世界頂點？
“陳驚杭，我也好喜歡你！”
陳驚杭瞳孔放大。
這就是遊夏登上頂點的第一句話。
在峰頂，這聲表白掠過了鷹，穿過了雲，直達雲霄，又飄入山下。彷彿，全世界都聽見了。
他大步邁過去，狠狠親住了回應他的人。
想見的一個人，想聽的一句話，他都等到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