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你,想親你,想獨佔你。”
情緒上頭,陳驚杭說完便意識到過頭了。
和遊夏在一起後,他看過很多戀愛指南,知道在戀愛中需要隨時隨地提供情緒價值,也知道,戀愛初期不宜表現出控制慾,會把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物件嚇跑。
果然,遊夏身體僵住了好一會兒。陳驚杭呼吸都要停滯了。
遊夏想起了康君齡說的,表叔強制愛表嫂。兩人結婚了,說明彼此有感情。但apha寧願花大代價也要試圖改變beta伴侶的基因。
不可能是轉變為同性,只有一種可能——轉變為可以透過終生標記來獨佔的oega。
這得是多大的控制慾和佔有慾啊。
遊夏不敢細想。他天生就不喜歡規則和框架,所以在學校常常會因為破壞秩序而遭到處罰。
翻牆、逃課、頂撞老師、通宵上網錯過考試……這些他都幹過。
他並不喜歡身心被框起來的感覺。
除了僵硬,陳驚杭還沒有感受到遊夏身上的半點反應。他心裡湧著慌,著急補救,“我發病了,不要在意我說的胡話。”
原來只是精蟲上腦。遊夏身體線條舒緩。
他抓著陳驚杭的領帶,輕薄的絲綢在他指節動作下勾了個彎,他垂眸,輕輕說:
“一年前我和你的關系還是劍拔弩張,而現在我們已經習慣了接吻……我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有這種轉變。其實我對這段關繫有點緊張……由朋友發展起來的戀人,分手後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可我們七歲就認識了,最後的結局不該形同陌路。”
遊夏表達出他心裡的想法,落在陳驚杭耳中變了味。
他看著低眸不見神色的遊夏,喉嚨啞澀,“分不分手,做不做朋友,主動權在你手上。”
他是慾望的囚徒。很久很久以前,直到現在,遊夏一次微笑、一聲嘆氣、一滴眼淚,無不如同晴雨轉換器牽動他情緒。
“呸呸,”遊夏發現話題跑偏了,“我們兩個母胎單身才剛開始談戀愛,怎麼光說分手的事了。”
他轉眼看向這間閣樓小屋,發現裡面其實很空。小屋並非單間,裡面還有扇門。遊夏撒開手走過去,陳驚杭拉住他手腕,把他牽回來,抱著他,下頜抵在他肩。
這讓遊夏看不到他的臉,卻也能從耳邊的話語中感受到他如深邃海底緩緩暗湧的情緒:
“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也是最後一次。我知道我以前經常惹你生氣,我……”陳驚杭深吸了口氣。
遊夏突然笑了,“你這幅樣子像是離了我活不了一樣,真不知道我死的那七年你怎麼過來的。”
“嗯……你不會是在我死後才慢慢發覺自己原來喜歡我吧?”
要是他沒活過來,那可真是一場悲劇。
遊夏笑得很好看,那笑裡包含意外、驚訝和一絲發現曾經的死對頭居然對自己念念不忘多年的竊喜。
陳驚杭眼眸低垂,捏捏遊夏單薄的掌心。他設想過這個畫面,他可能會難堪到迴避。想象中游夏的反應就是如此。
陳驚杭做的向來是有把握的事情。戀愛中最先告白或被發現心思的人往往處於被動地位。尤其是不確定對方的心意前。
可他的心境和難堪到想要找地縫躲起來不一樣。
這一刻設想照入現實,他發現自己只是輕輕笑著,無可奈何也只能承認,寵著、順著。
“理不清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早,也是我先告白,所以主動權一直在你那。”
遊夏雙臂穿過他腰側,摟上去,仰頭看著他,嘻嘻笑著,就像是報了七年前的仇和怨。
“陳會長,你最後還是栽在我手裡了呀~”
這句話讓陳驚杭耳尖泛紅,他低頭堵住了遊夏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