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懷從沒懷疑過陳驚杭對他說過的話。陳驚杭是個正直的聯盟軍官,說遊夏是戰友拜託他照顧的小朋友,他信。
每年六一兒童節,陳驚杭都會在嬋江大橋上暗自神傷,說心裡沒人,他也信。
“……好兄弟,我這裡有幾個oega的聯系方式,你要不要聊天看看?”
他、衛和平和陳驚杭是一起的兄弟,這麼多年,就陳驚杭在打光棍。宣懷想給陳驚杭牽紅線也牽不起來。因為陳驚杭會一把火燒了它。
“你自己留著聊吧。”陳驚杭把這句話扔給宣懷,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是梅姨打來的電話。她說,前幾天總是下雨,她剛才把他和遊夏衣櫃裡的衣服都拿出來曬了,驅散水汽。
梅姨:“我才發現樓上閣樓裡面好像也有東西嘛。會不會打濕了啊?”
她是不經意發現閣樓的。之前那裡有扇緊閉的門,她找鑰匙開了,開啟條門縫,瞥見裡面有張吊床。
現在她正站在通往閣樓的門前打電話。
陳驚杭很久沒去閣樓了,上次去還是因為遊夏需要專心備考,把他從出租屋裡趕出來,遊夏那半個月也沒來山上。他都要憋瘋了。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這個點遊夏應該還沒放學,就算放學了,不至於回山上的家裡。
“不用,”他對梅姨說,“閣樓灰大,有些東西我得一個人收拾,我現在回去看看。”
“好嘞。”梅姨結束通話電話,踩著臺階下樓,樓下是遊夏的聲音,在喊她,“梅姨,我回來了啦!”
梅姨快步下樓,看見遊夏站在中庭展開雙臂,仰頭笑著看她。
“娃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梅姨不免驚訝。因為最近學業繁忙,遊夏很久沒回家了。
小狗趴在中庭的地毯上打哈欠,還沒睡醒。遊夏半蹲著摸他的腦袋,回答梅姨,“因為下午拍畢業照,自由活動,我也沒什麼事,就想回家看看。”
他站起來,環顧四周,“……陳驚杭還沒回來?”他知道陳驚杭今天請一天假參加宣懷爺爺的壽辰了。
梅姨把閣樓的鑰匙放在桌上,慈愛的笑著,她喜歡和遊夏聊天,和年輕人聊天總有種活力,話也多了。
“可能在回來的路上。我剛才和他打電話,問他閣樓上的東西需不需要檢查,他說等他回來收拾。”
“閣樓?”遊夏住了快一年了,第一次注意到這棟房子還有閣樓。
他看向梅姨剛才停留過的桌面,抄起鑰匙就上樓,“我先上去看看,等會兒他要是回來了讓他直接上來吧。”
遊夏對閣樓裡的東西充滿好奇。這棟房子各個角落的衛生是梅姨和智慧家居在收拾。閣樓倒是神秘的角落。
他得去看看。
梅姨下樓的時候把閣樓的門又鎖上了。遊夏此刻站在這扇門前,把鑰匙捅進鎖芯,順時針方向轉動兩圈,啪嗒,門開了。
裡面可能是軍校專用的的槍或其他武器,他只是推開一條門縫,眼睛貼近門縫,往裡瞧見了一張窗邊的吊床,和吊床上的一件校服。
嘛。原來不是秘密基地啊。只是陳驚杭用來小憩的地方。
沒什麼新奇玩意兒。遊夏又把門輕輕帶上,逆時針方向轉動門鎖,門關上的剎那,他聽見了身後急促的上樓腳步聲。
遊夏轉身。陳驚杭站在他身後,額角溢位了焦急的汗水,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