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宣懷口中,遊夏瞭解,陳驚杭對自家的集團及産業興趣不深,涉及最多的是千山集團的慈善事業,包括給一中捐款、資助貧苦學生、給邊遠地區投入開發便民設施。
“你這次必須去,他爺爺想給你們訂婚。”
遊夏臉頰感到燙,他撐著手掩飾,輕咳,“……怎麼會?”
他和陳驚杭現在甚至不是戀愛關系。雖然該做的都做了。他今天在齊球病房裡也在思考他什麼時候答應陳驚杭。
畢竟答應了,以後如果會分開,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他爺爺給你們算過八字,特別配。”
遊夏有點無語了。要是不配呢。
許是猜到了遊夏想法,苗婉芸莞爾,頗有看戲的懶散意味,“我那可憐的兒子是個痴情種,他喜歡你勝過他的生命,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在。”
說到最後,她眼神落在遊夏臉上。
遊夏手中的勺子掉在了面湯裡。
他是七年前活生生的存在,這點掩蓋不了。即使時間過去那麼久,只要有心去查,一定能查到。苗婉芸不像是在拿這件事威脅他,也沒必要。
這次,遊夏的關注點落在重點上了——連陳驚杭媽媽都說七年前他很喜歡他,甚於生命的喜歡。
回醫院的途中,遊夏心不在焉,他在想,苗婉芸為什麼那麼說。
“啊,我的球。”一個小男孩追著他的球跑,撞上了遊夏的腰腹。
遊夏彎腰給他撿起球,小男孩站在原地,懵懂盯著他看,瞳仁圓溜溜似烏黑葡萄,很可愛。遊夏把球還給他,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
小孩的媽媽戴著口罩,遊夏對她微微頷首,禮貌打招呼,而後抬步走進了醫院。
在他身後,小男孩扯了扯他媽媽的衣服。女人仍望著遊夏的背影,目光出神。一座橋、一件校服,在她塵封的記憶裡湧出來。
齊球不在病房裡等他,遊夏看著空蕩蕩的單人病房,低頭給他發訊息,問他在哪兒。
【三樓最左邊的樓梯口,快來】
神神秘秘的。遊夏出了房門往左拐,沿著消防樓梯往下走,來到了三樓。齊球正蹲在某級臺階上等他。
遊夏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脊背,肩膀倚靠牆壁,一側眉骨上挑,戲謔,“齊偵探,發現什麼線索了?”
齊球面色凝重,說他剛看見姜如月她爸了。
時間過去這麼久,他本來是記不住那張臉的,但聽到了姜如月的名字。
“你看熱搜了沒?姜如月,不,應該說是姜月上熱搜了。”齊球早就知道姜如月拍戲去了,去年暑假成了紅極一時的大明星。
遊夏點開手機,看到了“二字小花拋棄肺癌父親”的詞條。
姜叔得了肺癌?!遊夏心髒一悸,又緩緩接受——都瘦得不成樣子了,患重症的結果在意料之中。
姜如月背景強大到七年前的醜聞都沒爆出來。這次是和商陸鬧翻了?
這個詞條下面還有一則“beta男大因愛生恨,一刀捅死apha男友”的社會新聞。
遊夏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進去看了:
一位beta在校男大學生和某企業三十歲高管在一起兩年,恩愛纏綿,雙方決定畢業後領結婚證。可某天他發現這位apha男友兩年前就結婚生子,結婚物件是男oega,在伴侶生育期間出軌了他。說愛他都是騙他的,就是饞他年輕漂亮,又不會懷孕。
“……”遊夏默默地把這條新聞轉發給了自己。
遊夏讓齊球先上樓,他走到了三樓某間病房外。醫院大門前有媒體和記者聚集,想來採訪姜如月的父親,被特警攔在了樓下。
這是間多人病房,他想看看姜叔現在是不是一個人。可惜不是。病房裡除了躺在床上的姜叔,還有一對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