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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上癮 ……陳驚杭，你真是沒救了。……
第46章
從生鮮超市回家的路上, 遊夏接到了樊洪傑的電話，說齊球急診進醫院了。
陳驚杭聽到了電話內容，轉動方向盤, 掉頭往第三醫院。
十多分鐘後, 遊夏開啟車門, 身後是人來人往的醫院。
“我做好飯在家等你。”陳驚杭坐在車裡說道。
遊夏點點頭，匆匆跑向了急診大樓。
他趕到樊洪傑給的樓層號碼，來晚了一步, 手術室已經亮燈了。樊洪傑在外面長椅上坐著, 遊夏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急道, “齊球他怎麼了？！”
上個月他和齊球聚餐，齊球說他在年度公司體檢查出來一堆病。他大學畢業不到三年, 體檢表上多項身體健康指數卻標紅，和久坐不動、應酬喝酒、經常加班導致作息不規律……這些職業病離不開關系。
“醫生說是急性腸胃炎引發的胃穿孔。”樊洪傑嘆氣。
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遊夏“死而複生”見到齊球第一天，齊球就和他說了這句話。
遊夏想起了長歲——生命終結在童年的小男孩。
喝醉酒站在嬋江大橋上，他和陳驚杭說, 他可能沒有再跳下去救人的勇氣。因為他牽掛多了。
他還記得在冰冷的黑水裡小男孩緊緊抓他的衣領。
……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舌尖無聲反芻這十個字，遊夏反而更確定他會再跳下去的。他看過的風景總比四五歲的小男孩多。
神經病。遊夏自嘲。但凡是個人聽見他此刻的念頭，不可能不這麼罵。
手術順利, 齊球被推進了普通病房。遊夏等齊球麻藥勁兒消了醒來後和他說了幾句話，給他倒了杯溫水, 待了一會兒就走了。醫生讓齊球多休息，他明天再來醫院。
他坐著自動扶梯下樓，另一邊扶梯上來的是兩個中年男人，兩個人面板黝黑。站在後面的男人戴著草帽，瘦骨嶙峋, 看不清面相，但可以清楚看見他脖子凸出的骨頭，想必是重病導致體重下降得厲害。
前面領著他們的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生。
“爹，咱們給大伯掛的是專家號，資源有限，費用當然高了，你等會兒不要再說醫生都一樣，怎麼費用差別那麼大，被人聽見要鬧笑話的。”
自動扶梯緩慢下行。遊夏低頭給陳驚杭發訊息，問他菜做好沒，他要回家了。
身後驀地響起鐵盤、儀器哐啷散了一地的動靜，遊夏下意識回頭，這次他看見了那頂舊草帽下的人臉。
“姜叔！”他情不自禁大喊，卻在樓上那人回頭往下看時躲進了空處。
——算了，姜叔是來看病的，他別把人嚇到，下次找個機會再好好敘舊。
姜叔生什麼病了？看身體狀況似乎很嚴重。遊夏心不在焉走向出口，撞上了匆匆進來的一個女人。
“抱歉。”女人還沒抬頭便說這句話，下意識抬眸，口罩上的眼睛對上了一雙神色複雜的眸。
女人把鴨舌帽往下壓了壓。
遊夏沒想到能在這裡看見姜如月。上一秒，他看見了姜如月的父親。
他沒說一個字，就這樣吧，不管是不是故意不認識，他們早就形同陌路了。
“等等，你掉東西了。”
遊夏還是站住了，他轉身，掌心裡被塞了一個小布袋。再抬眼看，已經沒了人影。
小布袋裡裝著一個木色的切片，片大、色白、兩面同心環紋，像是木頭橫截面，又像是中藥根的切片。放在鼻下嗅，沒什麼味道。
不知道什麼東西，不知道什麼意思。
遊夏打車回家，中途路過一中的校門，他臨時付錢下了車，直奔校門口的小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