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夏從簽到處領了一份“家屬通行證”,沒有額外用品。上次哀悼會是因為有媒體在,需要保護家屬,所以戴墨鏡。這次活動全程在軍校內舉行,沒有外部人員,所以遊夏用不著再戴著墨鏡。
有了哀悼會的鋪墊,這次遊夏整張臉完全露出來站在陳驚杭身邊,軍校裡的其他人心照不宣,都明瞭遊夏的身份了。
遊夏純當幫陳驚杭攔桃花運的擋箭牌。他性格從不在乎這些有的沒的。軍校裡的人員及他們的家屬在聯盟是高地位且高素質的一批人,習慣了保密,自然不會好奇到亂嚼舌根。
即使他們很好奇一個apha和一個beta的組合,對於apha來說,註定一生的易感期都將在痛苦中度過。
在現場聽人說,以往文化藝術周,陳隊總是請假。今年竟然準時到場了。真是稀奇。
來不及細想這個啞謎,遊夏被陳驚杭拉著參加了雙人羽毛球賽。兩人一路過關斬將,經歷初賽複賽,把把第一,輕松進入了決賽。
這是遊夏第一次和陳驚杭合作比賽。“沒想到我們還挺熟悉對方的。”
好幾次,他看見陳驚杭手腕轉了兩下,或者陳驚杭看見他腳挪了兩步,都猜到對方想幹什麼,還猜對了,隨即配合對方打。
周圍人多,陳驚杭向他低頭側身,壓低的聲音滑入遊夏的耳道,“每天晚上都抱,能不熟悉彼此的身體麼?”
陳驚杭的咬字像是浸泡在甜汽水裡,咕嚕咕嚕,一枚枚氣泡充滿了遊夏的胸腔。他回敬道,“確實,那以後咱倆做愛得更熟悉了。”
啪嗒啪嗒,泡泡全碎在了陳驚杭的心口裡,造成的沖擊力震蕩著他的心,牽動著呼吸器官。他倒出藥片,含在嘴裡,這下湧動的渴欲才平靜下來,“別撩,褲子會著火。”
遊夏對他做了個鬼臉。贏了這麼多場,飄了。什麼都不在怕的。
決賽的對手是一對中年夫妻。今天所有人都是休閑裝或運動裝,沒有軍銜徽章讓遊夏辨別有沒有得罪人。隱約聽見有人喊對手“上校”,是陳隊的上司。從尊老愛幼上,遊夏也下不去狠手了。
第一場比賽,他們兩個年輕人比分領先八分,差距不大。遊夏對陳驚杭使眼色——要不要稍微放點水?
陳驚杭說,不用,他們都知道他的脾氣,故意放水等於讓人覺得他被奪舍了。
對此,遊夏只能說,“陳隊,你好狂啊。”
最後,遊夏戴著一枚金牌坐上了回家的車。
可惜這是非正式比賽,金牌並非純金的。頒發獎牌的時候,遊夏又遇到蘇長樂的爺爺,蘇老上將。
蘇老上將親手給他和陳驚杭戴上獎牌,看得出很喜歡陳驚杭。末了,對他和陳驚杭一人豎一根大拇指,慈愛地笑著,“比賽打得真不錯,用年輕人的話來說,你們是真的cp。”
“老上將還挺潮流的,我還以為他會因為自己孫子暗戀你卻得不到而厭惡我呢。”
遊夏心情頗好,坐在副駕絮絮叨叨,陳驚杭這次倒是反常,不會接他每一句話。只是安靜開車。
今晚月色很美,車外的一切籠罩在靜謐中,如水緩緩流淌。相比之下,車內氣壓似乎越來越高了,遊夏撫摸獎牌的手指倏地停滯,當他想通啞謎的那刻,車猛地停在了寂靜的樹下。
車燈沒開,月光照射進前窗,在半明半滅的視線相觸裡,遊夏被陳驚杭的眸色燙到了一瞬。
apha頸環上訊號燈急劇閃爍,在只有空調運作冷空氣流轉的緊閉車廂裡,那閃光更像是危險警示燈。腺體在發癢、幻痛,遊夏想起上次被瘋狗又吮又咬的體驗,身體先做出了反應,往後退,抵上了車門,車門鎖死了,沒有退路。
在這段時間裡,陳驚杭目不轉睛,頗有耐心,衣衫整潔,像是在等待已落入陷阱的獵物做好心理準備。
即使這樣,遊夏也清楚記得,陳驚杭易感期就會撕破高冷淡漠的外皮,變成一條離不開他的瘋狗。
他早該確認的!
陳驚杭最近對他這麼好,目的是他的屁股!!所以在他知道他有性癮的秘密後,才會對他越來越好。因為他是beta,不會懷孕,又剛好知道他的秘密是吧?
“陳隊,你這麼無恥,你的同事們知不知道?”
“多罵點,我就不至於心疼到下不去嘴。”夜晚的狼看見陳驚杭此刻的眼神,都要被嚇走。
“麻了。”遊夏躺平了——就當再幫陳驚杭一次吧,“除了脖子,你碰別的地方我就咬死你。”
濃重的呼吸灑在腺體上時,遊夏還是忍不住戰慄了。他張張嘴,腺體卻先一步被咬穿,資訊素爭先恐後湧入,那瞬間感覺說不出是痛還是什麼感覺更多些。車內後視鏡裡,遊夏看到了自己緋紅的臉頰,霧濕的雙眸,他垂眸,無聲張張嘴想說什麼,腺體被吮在慾望裡,他張開的唇齒最終落在了apha的胸前。
夜深人靜,唯有樹下的那輛車傳來斷斷續續清脆的鈴鐺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