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夏看向蘇長樂的同時,蘇長樂也在看他。
“驚杭哥,好久不見,你穿制服還是這麼好看,我剛才一眼就看到你了。”蘇長樂看向陳驚杭,嘴角掛著可人的微笑。
驚杭哥。遊夏雞皮疙瘩起來了。
不用猜,這位oega絕對躺在陳驚杭的通訊錄裡。
陳驚杭厲聲:“誰讓你這麼叫我?”
“?!”這股不知為何陡然升起的怒氣。遊夏有點被嚇到,揪住了陳隊的衣角。陳隊太強了,對面可是德高望重的老上將。
蘇長樂臉上的笑沒掛住,扯了扯老上將的胳膊,“爺爺,我就說陳隊有您年輕時的風範吧。”
老上將年輕時說話也是直來直去,從不給任何人留面子的。
“這位是?”老上將的目光停在了靠著陳驚杭的遊夏身上。
老上將是聯盟最崇高最有威嚴的存在,即使有墨鏡擋著,遊夏眼神仍顫了顫,下意識遠離了陳驚杭。
偏離的腰又被攔了回去。陳驚杭結結實實摟著遊夏的腰,“我的家屬。”
老上將想撮合孫子和陳驚杭。陳驚杭對姓蘇態度冷漠。所以立刻拉他做擋箭牌——這是遊夏的推理。
這句話大概被現場很多人聽去了。遊夏聽到了很多類似於“就戀愛了?好突然”“居然是個beta”“我就說是那種關繫了,不然不可能帶到這裡來”“現在再物色新的女婿還來得及”“家裡小孩得難過成啥樣”等私語。
對於這些謠言,遊夏戴著墨鏡,別人看不全他長相,想起這段時間陳驚杭對他的照顧,偶爾當一次擋箭牌也可以。
這場追悼會終於結束了。遊夏長呼了一口氣,把墨鏡摘下來扔給陳驚杭,一個帥氣的弧度,“終場收工。下次這種場面別拿我當擋箭牌。”
他被那麼多人看著,心跳得厲害。
“我和那個人沒關系。”
冷不丁的一句解釋,遊夏在追悼會上見過的人太多,“……你指的是?”
“蘇長樂。”
“沒關系還記得住名字呀?我剛見過他都不記得他名字呢。”
陳驚杭沉默了,面色凝重,如臨大敵。
遊夏見他不說話,還以為玩笑開過頭了。挺直了背,收起玩笑的心思。
“知道啦,你能記得住他名字,純粹是你記性好。”
陳驚杭突然會反駁了,急著開口:“是因為我想和你解釋這件事,所以額外記住了五分鐘前聽到的名字。”
“五分鐘”的咬字格外重。
“那不還是記性好嘛,你都記得住我隨口說的一句話了,”遊夏打著哈欠,頭歪在副駕駛位上,懶懶散散的,“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我先睡了,到了喊我。”
平緩的呼吸在安靜的車內蕩開。遊夏說睡就睡了。
陳驚杭指腹輕輕蹭過他的臉頰,此刻的心情如窗外飄落的輕絮般的雨。
他想過告白。綜合評估下來,成功的機率不高。失敗的話,下次見面會很難堪。
如果明年夏天遊夏還願意待在他身邊,他會試試。
希望有好結果。
盡力等待到最後的人,抵達的終點不該是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