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一怔,險些讓她給唬住,穩了穩心態,“喲,好大的口氣,若本君不給呢?”
“不給?本君便要毀掉一切!”她微紅的血瞳,面色不佳,似在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見她面色有異,孟君不由得懷疑,“彥彥,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酒可醒了?你可知我是誰?”
“哼,當年你是否強行灌我湯藥!”她強行突破,想要以神力對抗忘魂湯的影響,無奈修為一時無法抵禦靈識的侵襲,成不了真神的她腦海裡無數碎片折磨著。
“呃……”孟君一時想不起措辭。
“莫再狡辯,我都查清了,我以為整個冥間,就只有你我將心比心,沒想到你竟然背叛我。”屬於閻彥的鬼面不受控制的閃著虛影,她痛苦的咬牙忍耐著靈識帶來的痛楚。
孟君擰眉狐疑,試探道:“我的好彥彥,你莫不是忘了,那藥湯可是你自己求的。”
“我求的?”混亂的思緒聽見她口中的真相後更加沒了主意,一時分不清真偽。
“當然,你可是鬼主,我區區一小神哪來的法力強灌你喝湯藥,是你自願喝的,閻小兒當年也是自願求湯,我都和你說過的。”孟君說出千百年早已經落實的說辭,原本的慌張恢復鎮定。
“是麼?可夢裡明明是你強灌的藥。”那一瞬就要突破的間隙,她明明看到的事實不如她口中所言。
“嘿,傻孩子,你都說是夢了,夢境一般都是相反的,是你內心的反面。”
閻彥苦思冥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像是放下了心中糾結,不再被靈識所強制,她緩了緩神緒,“那你把解藥給我,我要回以前的記憶。”
孟君瞄了一眼玉茱,後者搖了搖頭,“這……真沒有。”
閻彥察覺到她的視線,回眸一瞧,狐疑問道:“你誰啊?”
滿嘴塞滿食物的妘彩兒探頭出來口齒不清的回道:“哦,小姑姑,她是太婆的老相好——”
“小孩子胡說八道!”孟君將手上的靈草硬塞她嘴裡,爾後換上笑臉,勾肩搭背的將閻彥拉到一旁,“我的好彥彥,你記性真差,你哥去討媳婦的時候不是來過一次,忘魂湯無藥可解,記憶得靠自己去找。”
“可是坊間都說你煉出忘魂湯的解藥。”閻彥反駁。
孟君一怔,“坊間的話你也信。”
“他們說是你親口說的。”閻彥不容忽悠,心中突然比以往都清明。
孟君額頭直冒冷汗,心虛的眼神一閃而過,以前確實是沒有解藥的,當年無知,虧了一路的彼岸花沒有摘,這不千年一遇的,終於趕上萬花齊放,不辭辛苦收集了彼岸花提煉解藥,在神玉茱的幫助下總算成功練出解藥來。
怪就怪在自己當時過分激動,不過就隨便嚷了幾句,怎就給謠傳出去了!實在失策!
不過這些年來和他們打交道,對於他們的脾性也算是摸出幾分,於是腦筋一轉,意味深長的說道:“那都是謠言!我忘魂湯哪怕是大羅神仙都無法解除,老太婆我如今的地位與威望,忘魂湯功不可沒,試問我怎會做出解藥,讓一眾鬼神有機可趁?忘魂湯沒有震懾力,這不是自招麻煩?”
她說得頭頭是道,閻彥也不得不相信,“你當真沒有解藥?”
孟君安她的懷疑,用力的點頭。
敗興而回的閻彥心中鬱郁不歡,她身形一閃,向冥帝府走去,還沒進門便聞到濃郁的酒臭,渾濁壓抑的氛圍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