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張可恨的嘴臉，越華冷笑，“我早該猜到，像這樣的事情又怎能少得了大師兄您的攪和。”
對於他的所作所為都懶得評判，從贏二世到項羽再到劉邦，他還真能把一眾的凡人愚弄於股掌之中，抑或說他有迷惑人心的本領，而迷惑人心的根本就是那無窮無盡的慾望。
“我知小師妹對我沒有好感，不過不知師妹可會對自小關愛有加的師姐一樣絕情。”從她微震的眼神中，姜誠看得出手上這個籌碼足夠分量，心中更是也有了底氣，“天命有了妘汐的軀體，轉個身便不再認我們這些默默扶持的小角色，先前和天命的心魔對抗時，清兒可受了不少傷，我想小師妹比誰都清楚，脫離了天命力量的支援，清兒如今算是半個廢人，我這麼做也全是因為不捨清兒再受折磨。”
在聽到王清的近況時，越華冷漠堅定的心不禁動容，可自己的心軟並非好事，“如果我拒絕呢？”
說罷數道寒光再也無法沉著，突然直逼越華要害，只見她神色沒有絲毫波瀾，方才還在她身後的阿奴身形一閃，擋在她面前，袖口輕微晃了晃，翠眸中透著危險的氣息，數柄暗器盡數原路返回，沒人看清他的動作，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這個一直站在越華身後的柔弱男子竟然有這樣難以估計的力量。
暗處悶哼幾聲，綠竹不顧自身的傷勢，手執雙刃繼續揮下殺招，只聽見兵器咣噹一響，鋒利的寶劍直入她身後的柱子，定睛一看綠竹已經被鉗住項脖，向著筆直插入柱子的劍刃靠近，被束縛的綠竹奮力的掙扎著，無奈力量的懸殊無濟於事。
“阿奴，放開她。”越華喚道。
“母親，她眼中有殺氣。”阿奴目光仇視，容不得任何人傷害她。
“無礙，有你在，他們也成不了氣候。”越華緩緩的走向姜誠，冰霜般的眼神直瞧得他發抖，將厲害一五一十的分析：“我已非當年的我，你的伎倆對我沒用，你除了想把我煉成丹藥還有別的招數嗎？這樣的邪術你又有幾成把握能繼承命石的力量？就算你擁有了命石的力量，你以為天命會放過你？冥帝會不管不問？再者我若想要得到我的神兵，無須徵求你的同意。”
說罷手中法訣一捻，霸道應聲直破數道牆壁飛回她的手中，她目光寒冷，“我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不過是在考慮該把你們全數殺之，還天下一個安寧，抑或是大發慈悲，把長生的秘密告訴你們。”
聽出她言語中的退讓，劉邦先一步跪行上前，連忙叩謝：“多謝天神娘娘，求您大發慈悲，賜我永生不死。”
“永生不代表不滅，只是讓你們免受生老病死之苦，可天下何其之大，自會有大能者覬覦你們的永生之法，屆時你如今的權力，金錢，榮譽都將會被洗劫一清。”越華說出他們忽視的緊要。
聽罷，劉邦原本雀躍的目光猶豫不決，姜誠則像是被說穿心事，心有不甘的緊握拳頭，只是生而不同，他的努力比那些命好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心中怨懟。
他的心思表露無遺，縱使天才又如何，心術不正，即使再努力亦是枉然，只會將自己的不足歸咎於其他，越華亦不戳穿他，又說：“這些都沒想到嗎？永生之後又該如何，這世間慾望猶如蒼穹宇宙，前無始後無終，你們追求永生又有何用？”
“我只要主人安好無恙，綠竹願意以命相抵。”綠竹臉上的面罩遮去一半真容，那雙固執的眼眸熟悉得很。
“沒有血丹，你能堅持到如今已算奇蹟，這殘破之軀要來何用？”越華深不可測的說，儘管她看出她的苟延殘喘，可不打算干預，畢竟她們無情份可言。
越華徑自走進內堂，塌上王清姣好的面容變得醜陋，像具乾枯的屍體一般，只有一口氣尚在維持著，這樣殘破的身子早已油盡燈枯，不知是姜誠對王清的情分，還是姜誠為了威脅她所保住王清的性命，雖然不清楚他究竟學到什麼駭人聽聞的邪術，不過師姐從小待她極好，先不論他的心思為哪般，保住王清的命也算是欠他一份人情。
她瞟了眼身後那雙心有不甘的眼眸，冷淡的將預先準備的一個小包袱拋給他，“你手中的永生訣不過是如何融合霸王霸道的方法而已，不是月神本尊欲煉神器，無疑是在自取滅亡，永生確實不假，這世間也就只有一人做到了。”
“誰？”
“我師傅，遙山並非從未開啟，我師傅天資聰穎，神機妙算，偶然機會得到永生訣並且將之為其所用，我師傅的事蹟相信你也該聽聞，她是凡人中唯一可以將五行為之所用的，此包裹裡是我從師傅的遺物裡找到的，以你的聰明才智，想要參透其中並不難，再不濟，你大可叫師伯一同參透。”越華說。
原以為自己深藏不露，沒想到心中底牌全然顯露，也是！天神的窺探豈是凡人能抵禦，“你為何要幫我？”
“你只要替我醫治好師姐，這一切都是無償的。”
“你為何不出手？”姜誠疑心，恐防有詐。
“由我出手，恐怕師姐的結局會更加悽慘，我知你到過未來，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從你接下永生訣，你的未來將已經天翻地覆的改變，永生，權力，金錢，榮耀這些東西你只能選其一。”越華警告。
儘管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姜誠內心正不屑，只要他努力，就是天神都難預料，他仍是戒備，又問：“你當真不干預？”
“不必懷疑，我不過是想賭一把，想看看會否應死不死應活不活，你可以把這當作是天神的無情。”她聖潔的臉上透著冷酷，宛如在她眼裡，他們不過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越華沒有再理會他們，牽著阿奴頭也不回的離開。
路上阿奴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想要疑問。
“這可不像你，有什麼話就問吧。”越華勾了勾唇說道。
“母親你就不怕在凡世的故友會因此受連累？”阿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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