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越華眼神飄忽,小嘴輕抿,對於他的冷眼無法直視,她又不是冷血的,付出去的感情,需要時日方能收回,哪能說沒就沒的,她倒是希望能有個捷徑忘乎所以,好歹是經歷一段,說不心傷就是聖人都做不到。
良久,風靜夜嘆了口氣,問:“除了那個狂神,官府裡還有何人?”
“還有一個叫絕命的劍客。”紅妝知無不言。
他又問:“可知地牢的確實位置?”
紅妝點頭應是。
風靜夜沉思半晌,“白狼,你先將華兒護送回鳳來谷,我去救妘汐。”
越華:“不!你獨身一人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
風靜夜搖頭冷道:“你去我還得分心照顧你,那要如何救人?”
越華反駁:“我能照顧我自己,對方人多勢眾,屆時你寡不敵眾,我不想連你也受傷。”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不!”越華心急,拉住他的手臂不放。
“聽話!”風靜夜眼神無比溫柔,手掌覆上她的手背,靜靜的將她看在眼裡,彷彿要深深的印在腦海,末了,他撥開她的手,轉身施展輕功離開。
這樣訣別一般的情形她再熟悉不過,越華摸著手背上殘留的溫度,輕咬著下唇,眼眶微紅,盯著他離開的方向出神。
官衙內裡外多有守衛,空氣透著不安,風靜夜帶著紅妝躲在屋頂上,觀察著衙內的情況。
“你現在還有身份進去地牢嗎?”
紅妝反問:“我已是階下囚,還有何身份?”
“郡王府的藥房你可知在何處?”
紅妝不明:“你要去藥房做甚?”
“廢話少說,你這是不想救妘汐了?”
被他的不耐煩嚇到,紅妝慌忙擺手。
儘管王府守衛深嚴,於風靜夜而言如入無人之境,放倒藥房的奴僕後,風靜夜不浪費一分一秒,開始配藥,半晌,藥粉配成後,他遞給她一包藥粉,“這藥粉留你自救,從現在開始人我自己去救,你趕緊逃吧。”
“不!我要一起去。”
“你去只會成為累贅,若不想大家都死在地牢裡,你最好照我說的去辦。”
“我無須你對我負責,我義父對我尚還有些憐惜之情,或許能爭取些機會。”
“既然如此,隨你罷,我有言在先,不管你是死是傷我都不會出手救你。”
他們用藥粉放倒一路的侍衛,順利得詭異,可風靜夜沒空思考那麼多,否則等靜水谷那些將士逃回來,想要救人簡直是天荒夜談,地牢的盡頭,妘汐被綁在木架上,體無完膚,衣服上的鮮血已經乾枯,滿臉鬍渣,眼眶深陷,氣色與死人無異,鬆脫的髮髻散亂,更顯得神態悽慘無比,已然認不得他就是當日威風凜凜的妘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