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華驚喜:“你願意教我?”
“你若想學,我便教。”
原本的陰霾盡掃,他的半分示好足讓她高興不已,杏眸目光炙熱赤裸,風靜夜只覺空氣變得沉悶,顯得一絲窘迫。
“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把醫書拿給你。”他起身準備離開。
越華急的將他拉住,手腕上的溫熱讓風靜夜身體一僵,無處安放的眼神出現慌張,越華沒有發現他的慌亂,自顧自的說道:“我要為我的任性行為向你道歉,爺爺都告訴我了,為了救我,你折去一半的壽命,我竟還耍性子給你難堪,兄長,請你原諒我的不懂事好嗎?”
風靜夜的表情變得冷漠,這些事情非出自他的真心,“若能選,這非我所意。”
越華不明的看向他。
“你我的命運在很久以前便續下,如今不過是順應天道罷,今生,你若生我便生,你若死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越華聽得雲裡霧裡,什麼生生死死的,她沒給饒出去,不明問道:“那若是你先死呢?”
風靜夜從愁緒中驚醒,眼眸一沉,面色條變,氣氛頓時跌至冰點,“我方為你續命,你便恨不得我死?”
這下越華算是明白了,她驚慌擺手,試圖為自己辯駁:“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風靜夜莫名的生氣,起身便走,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方出門便又糾結起來,他這是氣什麼?有什麼好氣的?氣她巴不得他快些死?雖他知她實為無心之舉,只是心思沒有太多彎彎繞繞,可她——她難道就不能憐惜一番,好歹他莫名其妙的為了她付出半世生命,她不是應該心存感激麼?這女子寡情,著實氣人!
翌日,好不容易被小嵐恩赦的吳用失去了先機,遠遠的看著二人融洽的學習。
一夜冷靜過後,風靜夜未捉住矛盾不放,後來細想亦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既然他們的相遇全然天道使然,那麼他亦無須對她抱有過分的遐想。
越華捧著醫書津津有味的閱讀著,風靜夜則在一旁不時指點,待一卷書讀完後,她歪著頭念著最後的落款,“子昱。”
“嗯?”風靜夜應聲。
“子昱是你的字?這書是你寫的?”先前她就糊里糊塗的聽過這個字,小臉滿是驚訝的看向他,眼含崇拜的目光過分強烈。
風靜夜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輕聲應道:“嗯。”
小眼神又晃到他眼前問道:“你還會寫醫書?”
風靜夜繼續移開目光,“只是將平日所學記錄下來罷。”
“那以後我可以叫你子昱嗎?”每次喚他兄長,怎覺得他十分別扭,不知為何,子昱這個字對她來說十分親切。
他無所謂的應了一句,“隨你。”
儘管有綠蔭遮陽,烈日當空外頭仍是有些熱氣,自上次經驗,風靜夜一改往日作風,讓越華稍作訊息,兩人剛進門便看見正在收拾行裝的風尋思。“爺爺,你要去哪裡?”
風尋思支支吾吾的,半天沒回話。
見他似有隱瞞的樣子,越華也不好多問,臉上不禁擔憂。
風靜夜淡然指出:“爺爺您要一個人去找師叔嗎?”
“找師父?為何找師傅?”師傅出門辦事向來不喜他人打擾。
“子昱,你們就好好待在這裡,玉丫頭出去這麼久,我有點擔心。”到底是自小看著長大的,這了無音訊的總是讓人不放心。
“為何要擔心?師父這麼厲害不會有事的。”在她記憶中,師父就像一棵大樹,總是能保護著她,為她遮風擋雨。
風尋思不忍:“華兒,大樹再頑強亦終有倒下的一日。”
越華稚嫩的臉上出現愁容:“爺爺您的意思是師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