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翠林如海,清晨林間迷霧滾滾更顯夢幻,身旁大樹成蔭,風口有山體遮擋,不寒不燥,眼下更是一覽美景,這位置無疑是靜水谷最佳,纖手輕輕撫摸石桌上的痕跡,心裡猜想,這兒肯定是她兄長常駐之處,果然是個有品味之人。
她回神,從腰間拿出先前借閱的書卷攤開,工整的文字,清潔的竹卷,都在說明它的主人一絲不苟的性格,這卷百草醫經和她在鳳來谷的醫經字跡一模一樣,心中不禁猜想是否同一人所著,可又覺不妥,鳳來谷的醫經看似有些年代,似乎與她兄長的年紀不符。
“何事困惑?”神玉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旁。
越華乖巧的甜笑,“師父,您來得正好,我娘是兄長的師父嗎?”
神玉茱一愣,疑問:“兄長?哪個兄長?”
“靜夜兄長。”
“他讓你這麼稱呼他的?”這師侄心事藏得可真密,這古怪性格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是你孃的徒弟卻又不是。”
一聽,越華更是糊塗了。
“他與你孃的關係,並非師徒,但又算得上是師徒,子昱三歲便識字,四歲博覽群書,五歲就能行醫治人,你娘被稱為神醫,我們兩家更是親密,記得初次見面之時,不苟言笑的子昱幾乎是個怪異的存在,你風爺爺說五年來,他說的話連十個手指頭都數得完,曾經還一度以為是個啞巴,可當他遇見你娘後,人變得開朗了,話也開始多,有的時候竟然還會笑,我在想或許是因從小父母雙亡,他在師姐身上找到了親人的感覺,他們兩討論起醫術常常廢寢忘食,就連你爹都因此喝過乾醋,後來你娘過世了,他便執意要以師徒之宜供奉師姐,而我多一個厲害的師侄等於多個厲害的靠山,何樂而不為。”神玉茱笑眯眯地說。
“師父,謝謝您。”
“謝我什麼?”
“謝您把關於我孃的事情告訴我。”
神玉茱動容,心中酸楚,“對不起孩子,這些年為師都不曾告訴你這些往事,一來是觸景傷情,二來是怕你無法承擔這些。”
“師父,華兒長大了,請您相信我,日後我一定會勤加修煉,絕不會讓師傅再次失望。”
神玉茱心疼,“傻丫頭,師傅從未對你失望,是師傅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這些苦楚。”
“華兒不苦,自小師傅和師姐便對我極好,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我一定會做個大能者,光耀師傅的門楣。”
神玉茱欲言又止,她自是希望她能有成就,心裡同時矛盾,她的將來已是脫離她的掌控,是造福世人還是為禍人間,只要最終她安好,那她也不必執著,“一切遵從本心吧,這是最難得的。”
稚嫩如她自然沒聽明白她的含義,天下間誰不為成為大能者自豪,她本就該有此志氣,眼眸堅定的說:“華兒定不負師父所望。”
接下來的日子,越華一邊養傷一邊勤加練功,在師父的督促下,越華修為大進,同時被禁止打擾的吳用終日被小嵐奴役,陪著她經常早出晚歸的四處遊玩。
這天,師徒二人正如火如荼的對戰著,揹著藥箱在一旁觀看的風靜夜雙眼微眯,看著神玉茱節節敗退的形勢,心中一絲疑惑想要證實,在看見神玉茱蹌踉後退幾步,風靜夜更是確認了心中所惑,於是開口說:“師叔,爺爺有事找你。”
神玉茱應聲:“我這就過去,華兒今日就練到這裡,你去休息吧。”
“好的,師父。”
踏進剛修好的竹樓,風靜夜便關上竹門,冷淡的說,“話說師叔,是時候把你的問題也解決了吧?”
“何事?”正在屋裡喝小酒的風尋思不解的問。
“師侄,你能否跳過?當我是空氣可好?”神玉茱早知他已察覺到她的異常,只是希望他不要和她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