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打手拿著那人的佩劍經過她面前,劍柄上的花紋讓她精神一緊,與手上的佩劍有著相同的紋飾,那是之後妘汐偷入山谷贈予她的佩劍,為了不受責罰,也因此第一次對師傅撒謊。
越華急道:“慢著,這劍能否借我看一眼?”
打手看了看她身上彆著的佩劍,點了點頭遞了過去,“看來姑娘也是位劍師?如若喜歡,可以便宜點賣給你。”
越華看著手中的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確實是妘汐的劍,那個浪人不就是——
她走過去推開那些還在解恨的打手們,扶起早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妘汐,儘管蓬頭垢面卻一眼便分清是他,當年意氣風發的的自信已經消失殆盡,越華心疼他的遭遇。
“姑娘,這劍你是買還不買!”打手催促。
“買!多少錢都買!”
打發掉客棧的打手後,原本奄奄一息的妘汐回過神,看著她的眼神只剩下陌生,他步履虛浮的站起來,一聲不響的轉身便走,莫非他沒認出她來,越華擋在他面前,焦急的說:“妘汐,是我,我是越華。”
妘汐沒有回答,只是推開她徑自走自己的路。
踉蹌一步,幸好有吳用眼明手快的扶住,越華不死心,再次擋在他面前,“是我,你不記得我了嗎?”
“越華,你認識他嗎?看他樣子似乎不太想和你相認。”吳用頗有眼力見的說。
她望著妘汐離去的方向,心中不明與焦慮,記得她為自己的第一次撒謊曾經答應過師傅,今生是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糾纏,可是……她辦不到,看見現在的他,怎能不管?!她放不下心於是跟了上去,走了一段路,看見他跌跌撞撞的走進村莊,二人尾隨來到一處茅屋前,她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去,家徒四壁,空空蕩蕩,角落裡一張茅草堆著破爛不堪的木板上,妘汐正呼呼大睡。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半年光陰,怎麼就把人折磨成這般模樣!師伯呢?大師兄呢?這一連寸的疑問不禁讓她聯想到師傅逼她下山,是否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可目前她的能力有限,又能做什麼!既然他不想相認,又何苦去糾纏。
反途中越華停下腳步,突然喊了吳用一聲。
“啊?”他糊里糊塗的回了聲。
“我要怎樣才能幫助他?”她終究無法這般絕情。
“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越華點頭。
“且看他過去遭遇,知道緣由才能想法子幫助他。”
越華搖了搖頭說:“我只知道半年前他去了皇宮協助天子治理天下。“
“協助天子?怎會落得如此田地?他姓甚名誰?或許我們可以打聽打聽。”他記得之前越華喚他妘什麼的,總覺得那名字異常熟悉。
“妘汐。”
吳用歪著頭嘴裡喃喃反覆念著他的名字,須臾,他突然怔了一下,驚呼:“妘汐,蒙家軍的妘參謀?”
“你聽說過他?”
“嗯,妘這個姓氏本來就罕見,加上之前的一件大事,絕對是他無疑!錯不了!”吳用眼眸中帶著激動。
越華擰眉,人盡皆知的大事,若是好事,那他斷不會變成這般,因此……吳用口中的大事,多半……
“約莫數月前,蒙家女喜歡上長相英俊的妘參謀,這個妘參謀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的有名並非體現於他的才略,而是……”吳用欲言又止,緩了緩才道:“他曾拒絕過無數城中貴族女子的求愛,這在咸陽城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這蒙家女亦非一般人物,她是蒙恬將軍的女兒,據說武功了得,對調兵遣將十分精通,常常參與軍中大事,不過這也是我道聽途說,事實如何我不太敢確定。”
他曾經的這般豔遇,越華自然不敢質疑,他的英才試問哪個女子能抵擋,她眼眸的神色一暗,催促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