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傷痕得到這麼多關注,沈榆有些不好意思。
他畢竟還是很要強的,總感覺這樣顯得自己很嬌氣。
不會給林阿姨留不好的印象吧?
這麼想著,謝宴州已經和謝天誠聊完,坐在沈榆旁邊,問他:“林女士呢?”
沈榆如實告知。
修長手臂從一旁搭過來,謝宴州臉枕著沈榆的肩,壓低聲音逗他:“林女士可沒這麼緊張過我,該不會你才是親生的吧,baby?”
“謝宴州,揹著你媽說什麼呢?”林珍擦幹手指,瞪了一眼兒子,“你小時候又是爬樹又是玩泥巴,三天兩頭的摔跤受傷,不是我,你現在渾身是疤,看小榆嫌不嫌棄你。”
謝宴州:“......”
如果沒記錯,爬樹是因為林珍帶他去鄉下玩,看見樹慫恿他去的。
所以他摔下來,始作俑者也確實該負責。
不過也多虧了林珍,謝宴州的童年經歷了太多大風大浪,才能這麼淡定。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謝宴州懶洋洋朝林女士敬了個禮,“為表感謝,下個月林女士的首飾由我報銷。”
“這還差不多。”林珍坐在沈榆另一側,讓他側過頭。
沈榆聽話地照做。
明亮的光線下,擦傷留下的輕微紅痕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刺眼。
林珍用棉簽沾了碘伏,輕輕塗上去:“痛就跟阿姨說啊。”
“好。”
謝宴州握住沈榆的手,說:“痛就掐我。”
沈榆:“......也沒有那麼誇張。”
林珍給他塗藥,邊塗邊說:“以後你們要注意點哦,遇到不熟的人不能盲目信任......”
其實這麼輕微的傷一點也不疼,但林珍的動作很輕很溫柔,像是在對待易碎的薄瓷。
沈榆垂著眼,莫名就想到小時候,自己調皮到處玩,摔倒後江飛燕給自己上藥的畫面。
也是和現在一樣,很輕很溫柔的,夾雜著叮囑。
陽臺正對著樓下花園,夜風送來花香,沁人心脾。
沈榆忽然感覺,這個夏日很溫柔。
溫柔得,他的眼眶都有些酸了。
塗完藥,林珍拍拍他的腦袋:“待會洗澡別碰到後面,早點睡吧。”
說完,收拾收拾進了房間,把時間留給年輕小情侶。
回了主臥,沈榆發現窗簾開著,走過去關掉,順口問:“剛才叔叔找你聊什麼?”
“聊謝彥明的事情。”謝宴州說,“說怎麼處理他。”
“怎麼處理?”沈榆抬眼,也很好奇。
“想知道?”謝宴州問。
沈榆點頭。
謝宴州往沙發上一坐,拍拍自己大腿:
“來坐老公腿上,邊脫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