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榆沒感覺到不好意思。
因為謝宴州看上去淡定,實則手抖得比他更厲害。
大夏天的,這兩個人緊張到,愣是抖出了零下三十度的既視感。
沈榆沒忍住笑了,把戒指給謝宴州戴好。
他站起來,在牛仔褲口袋前前後後掏了一下,掏出另一個遞給謝宴州,讓他給自己戴上。
戒指之所以在身上帶著,是因為沈榆怕放在首飾盒裡會被謝宴州發現,沈榆給藏牛仔褲的口袋裡了。
也是幸運,那些人搜身的時候只是簡單查了一下,戒指沒有被找出來。
剛才起身的時候沈榆摸到戒指,覺得這是天意。
既然上天給了他這份幸運,那他就要牢牢把握住這份幸運。
擇日不如撞日。
不過也不能太簡陋,什麼都沒有的話太單調了。
所以剛才給林嘉旭發訊息的時候,沈榆讓好友待會把之前準備好的煙花放了。
夢幻的顏色在天空中不斷綻放。
謝宴州托起沈榆的手,給他戴上那枚戒指。
剛戴穩,沈榆就急不可耐地扣住謝宴州的手,指骨穿過對方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他伸手抱住謝宴州,側頭去吻他的唇。
沈榆有些急躁,力道也有點重,直接把謝宴州壓在了車上,像是一頭莽撞的小獸,比起技巧更憑借本能。
謝宴州託著他的後頸,配合他的節奏,加深這個吻。
他一回應,沈榆更激動了,把被握著的手也抽出來,勾著謝宴州的脖子。
煙火熄滅後,夜色又重新籠罩了他們。
沈榆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一個理論,說遠古時代的人類在黑夜裡會面臨很多危險和未知,所以人類對於黑暗,有著本能的恐懼,會産生緊張感和謹慎。
小時候在老宅,晚上在走廊裡等沈騫和江飛燕應酬回家的時候,因為怕被爺爺發現自己不睡覺,沈榆經常把燈關上,縮在樓梯口。
老宅的房間很多,傭人們住在樓下,偶爾也會發出聲音。
那個時候,沈榆經常會感覺黑暗是讓人害怕的東西,讓他不自覺地緊張。
可現在他們互相依存在一起,沈榆只感受到無盡的愛意和愉悅。
他甚至希望黑暗可以再漫長一點,想和謝宴州,無限沉淪在此夜。
時間在重疊的呼吸中變得很慢很慢。
森林裡似乎傳來夏日蟲鳴,沈榆的指尖搭在謝宴州腰帶上。
“車裡,還是回去?”沈榆舔了舔唇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