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要談什麼機密,沒敢跟進去,只能趴在門口偷聽。
門內,謝彥明的聲音鬆散閑適:“怎麼了宴州,想哥哥了嗎?”
“公眾號和郵件是你讓人發的?”謝宴州沒理他故作惡心的話,開門見山地問,聲音冷得如同淬了冰。
謝彥明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疑惑地問:“什麼郵件?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買通了暖壹心理診所的趙勤,拿到了我的治療檔案。”謝宴州冷冷嗤道,“這些文章都是他寫的,你的秘書發給了很多人,想讓我和沈榆看見,産生隔閡。”
“宴州,你打電話來,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你發現我資助了一個你沒搭理的可憐醫生,幫助他重拾文字夢想......”謝彥明靠著沙發椅背,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宴州啊,這點小事也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
謝宴州在和趙勤溝通的過程中只模糊地概括過幾次自己夢的內容,絕沒有詳細說過,但謝彥明嫉妒了謝宴州這麼多年,自然無比了解他,從簡短的資訊裡可以推測出很多資訊。
也正是因為知道謝宴州的弱點,謝彥明才能精準地挑動他的情緒。
謝宴州沒吭聲。
“其實你自己心裡也很害怕吧?”謝彥明幾乎止不住臉上的笑了,“宴州,其實你也不用那麼害怕,誰說在一起就非要是因為愛情呢?你們這樣也挺好的,只不過,等恩情還完了,小榆恐怕就——”
話沒說完,電話直接被結束通話了。
“哎,真是脆弱啊。”
謝彥明嘆了一口氣,又忽然發出愉悅的大笑,笑聲太過開懷,以至於站在門外的保鏢都有些擔心了。
壞了,這彥明少爺不會是被宴州少爺氣瘋了吧?
等謝彥明笑完,保鏢推開門,看見謝彥明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倚靠在陽臺邊,慢悠悠地飲了一口,甚至朝保鏢笑了一下:“來一杯?”
“不了不了。”保鏢連連擺手,拿著手機走人。
“去吧。”謝彥明難得和顏悅色地跟他說話。
保鏢只覺得滲人,趕緊告辭。
謝彥明站在溫暖的陽光下,笑得暢快
篤篤篤——
十幾分鐘後,門忽然被敲響。
謝彥明抬眼,看見是保鏢又回來,懶洋洋問:“來喝酒?”
“不是。”保鏢清了清嗓子,“彥明少爺,您收拾一下東西吧,咱們該出發了。”
“出發?”謝彥明皺眉,“去哪?”
保鏢眼神閃躲:“是老爺子的意思。”
謝彥明眼前一亮,“爺爺來接我了?!”
剛喝進去肚子裡的酒精開始發揮作用,謝彥明感覺自己好像有點醉了,腳步飄飄然。
先是讓謝宴州崩潰,再是謝老爺子終於意識到他的好,接他回去,這讓謝彥明情緒高漲,只覺得眼前是美好光明的未來。
他沒注意到,保鏢緊張地盯著他的動作,像是怕他發火,但同時臉上也呈現出一種甩掉了包袱的輕松。
準備的車在門口,謝彥明根本沒收拾什麼東西,換了套衣冠楚楚的衣服就下來了。
坐進車裡,他才發現車裡還有五個保鏢,那架勢,跟他來的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