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還是健康的沈榆,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沈榆,還是那個……和你並肩而立的沈榆,就好了。
謝宴州的愛是溫柔的海,是望不到頭的洲際。
可沈榆也會擔心,這片海有一天會幹涸。
所以重來一次,沈榆希望自己可以彌補前世的遺憾,也能用更好的面貌來面對謝宴州、迎接謝宴州的愛。
他們可以創造沒有任何傷痛和苦難的美好記憶。
為此,沈榆無數次慶幸。
“怎麼不說話?”沈榆從謝宴州懷裡鑽出來時,臉上已經揚起笑,“我說的話你還不信嗎?”
謝宴州盯著沈榆看了片刻,輕輕撫摸他的臉。
“我當然信。”謝宴州說,“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是陳述句,也是承諾。
深夜。
謝宴州輕手輕腳起身。
他看了眼還在熟睡的沈榆,拿起床頭櫃的東西,走到陽臺。
手機顯示現在是半夜一點。
謝宴州撥了個電話出去,順手從煙盒裡咬出一根煙,單手點燃。
煙點燃後,謝宴州沒抽,兩指鬆鬆夾著,盯著那點猩紅發呆。
煙霧彌散,模糊青年深邃的眉眼。
那邊很快就接起電話。
“怎麼了?”薛遠庭打著懶洋洋說,“這是在溫柔鄉突然覺醒,想起兄弟了?”
“幫我查點事情。”謝宴州靠著陽臺扶手,微微後仰望向掛在空中的皎潔圓月。
清冷的月光籠罩著他,照出一條長長的、孤寂的影子。
風輕輕搖晃樹影,唯有謝宴州腳下的影子巍然不動,猶如雕像。
薛遠庭聽完謝宴州的話後驚訝了一瞬,但也沒說什麼:“行,知道了。”
謝宴州“嗯”了聲,打算結束通話電話,卻又聽對面問:“等下,你怎麼把諮詢的預約都取消了?他們老闆打電話來,誠惶誠恐地問我是不是要撤資。”
診所的股份前段時間薛渡已經送給薛遠庭了。
謝宴州語氣淡淡:“不去了。”
“那我真要考慮撤資了。”薛遠庭說,“三番五次把你的動態跟我講,搞得我跟你老公一樣,沒點醫德。”
“嗯。”謝宴州沒意見。
結束通話電話,煙只剩半截。
謝宴州吸了一口,閉上眼睛,想到今天和沈榆的對話。
之所以覺得自己不需要心理醫生,是因為直覺告訴謝宴州,他的夢不是因為壓力。
如果這是一道難題,那解題的方法就在沈榆身上。
而且,謝宴州隱隱察覺,他很快就會得知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