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不過短短幾秒,謝宴州便抬腿,邁著散漫的步子走了,像是沒注意到對方不甘的表情。
倒不是針對秦聽雨,而是這樣的事情謝宴州見得太多,連說幾句話觀後感都嫌麻煩。
他看了眼手裡的花,觀察了一下其他的花。
完好無損,嬌嫩花瓣在夏日微風裡輕輕晃著,散發甜香。
謝宴州滿意地勾了勾唇,擺沈榆小朋友房間裡的花,就該是這樣。
回到房間,沈榆正盤腿坐在地板的竹製坐墊上,小心翼翼地翻著江飛燕小時候寫的字,旁邊擱著毛筆和硯臺,是剛才江清墨送來的。
聽見謝宴州進門的聲音,沈榆沒抬眼,語氣平靜:“回來了。”
謝宴州“嗯”了聲,把花擺在沈榆手邊的茶幾上,邀功似的湊過去:“看看,滿不滿意?”
沈榆正看著字帖笑,抽空看了一眼,很不走心地誇:“好看,先放那,我待會仔細看看。”
謝宴州:“……”
微微壓低眉,謝宴州從背後圈住沈榆,下巴擱在他頸窩,語氣酸不拉幾的:“好忙啊,沈大少爺。”
醋味大到沈榆沒忍住笑了。
怎麼什麼都能讓這個人吃醋。
隔了幾分鐘,沈榆將宣紙收起來放在茶幾下,打算陪謝宴州說會話。
他剛放好,謝宴州就單手將人摟緊,另一隻手拿起花瓶擱在沈榆手裡。
這個季節的石榴花開得濃烈,強烈的色彩讓人光是看著心情就不自覺好起來。
正想著放哪裡比較好,忽然聽見謝宴州冷不丁來了一句:“花瓣好像有破損。”
沈榆奇怪:“哪裡?”
“這裡——”
謝宴州彎腰,呼吸落在耳畔,柔軟的觸感滾過面板,越來越近……
“你怎麼這麼茶。”沈榆耳尖發燙,伸手推他,“哪學來的招數……”
避開這個問題,謝宴州低笑,理直氣壯地說:“寶寶,看了那麼久的花,也該看看別的。”
骨節分明的指穿過指縫,十指相扣。
另一隻手托起沈榆的下巴,迫使他仰起臉。
視線被水霧朦朧。
沈榆聽見謝宴州在自己耳邊輕聲說:
“寶寶——”
兩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