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估計錯了。
沈榆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轉身走了。
徹徹底底的無視了秦聽雨。
秦聽雨的手僵在半空,抬也不是,收也不是。
他咬了咬牙,用另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指尖。
轉頭跟江清墨說話時,秦聽雨眼圈已經有些泛紅,聲音低落委屈:“清墨哥,為什麼小榆哥哥連跟我握手都不肯……我是不是惹小榆哥哥不高興了?”
江清墨有些擔心地看著沈榆的背影:“小榆可能有點怕生,你嚇到他了,下次注意點。”
秦聽雨:“……”
過了幾秒,江清墨問:“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啦……”秦聽雨摸了摸臉頰,“就是幫我外公送點東西過來。”
江清墨點了點頭,倒也不意外。
他們兩家其實不是很熟,但秦家近來的生意不太理想,秦老爺子想到這層關系,便藉著秦聽雨這小輩來聯絡。
江老爺子對秦家不太看得上,但念著有一層親緣,估計過段時間還是會幫一把。
江清墨對秦家那幾位敗家子有所耳聞,他沒幫賭鬼的興趣,但也不會置喙爺爺的決定,對秦聽雨說:“爺爺在後院看京劇,我帶你去。”
他們穿過長廊,往庭院深處去。
轉了個彎,視線裡出現一道修長身影。
青年站在花樹下,抬手用園藝剪刀從花樹下剪去一枝,插進玻璃花瓶。
眉間慣常的散漫在插花時變得格外認真,彷彿是在做什麼重要的大事。
餘光注意到他們走近,青年眼皮也沒抬一下,繼續動作。
江清墨走近,問:“宴州,這是要插花?”
聽見他開口,謝宴州才抬眼,點了下頭:“嗯,有人說房間裡有點單調。”
園丁在旁邊笑著說:“謝少爺剛才在院子裡選了好久呢。”
“花開堪折直須折。”江清墨笑著點了點頭,“那我不打擾你了。”
謝宴州挑了一下眉,算是回應,繼續他的裝飾大作。
江清墨轉身走了幾步,才發現秦聽雨還站在原地,喊了一聲才回神跟上來。
走出去一截路,秦聽雨回頭好幾次。
“怎麼了?”江清墨感覺他的異常。
秦聽雨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清墨哥,剛才那位是誰?”
“謝宴州,是小榆的未婚夫。”江清墨說,“他跟著小榆一起來探親的。”
未婚夫啊。
“難怪,他手上的表我之前見過,好像要幾千萬呢。”秦聽雨語氣帶著些試探,“我之前跟朋友出去玩,好像聽說過京市有個謝家……”
“嗯。”江清墨不太喜歡討論別人的家庭,話說到這裡就止住了。
把秦聽雨送到江老爺子那,江清墨就離開了,反正傭人在附近,秦聽雨可以跟著他們離開。
秦聽雨和江老爺子聊了一會就起身告辭。
他順著記憶走到花樹附近,果然看見剛才的矜貴青年捧著插滿鮮花的玻璃花瓶往回走。
秦聽雨深吸一口氣,往謝宴州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