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插曲根本不算什麼。
他們又抱在一起。
過了會,沈榆有些困了,緩緩眨眼:“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謝宴州換成了問句:“你會不會一直喜歡我?”
“嗯……”沈榆輕輕哼了聲,“喜歡你,但期限由你的表現決定。”
“為什麼喜歡我?”他今天不依不饒。
“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沈榆迷迷糊糊地答,“和我媽媽,並肩。”
也許對沈榆來說,這是他能想到的最高贊譽。
謝宴州瞭解。
卻感覺自己的心口處有些酸悶。
他笑了一聲,沒再接話。
牆壁上,他們的影子被暖光拉得老長,親密如一體。
可細看,卻存有裂隙。
很久之後,浴室裡響起很輕的低喃:
“你喜歡我,是因為我是謝宴州,還是因為我出現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時候?”
“我想知道,但更不想知道。”
……
身體劇烈顛簸幾下,眼前的畫面如煙散開。
謝宴州緩緩睜開眼,眉頭緊皺。
前座的司機注意到他的動靜,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少爺,我不是故意急剎車。前面好像出車禍了,咱們從另一邊繞行嗎?”
“嗯。”
謝宴州掃了眼不遠處堵塞的車輛,按著眉心,腦袋稍稍後仰,靠著座位。
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昨晚又做夢了,明明前幾周都沒事。
毫無預兆……
不,倒也不是毫無預兆。
昨晚他說了和夢裡一樣的話——
“沈榆,要一直喜歡我。”
和夢裡不同。
昨晚,沈榆勾著謝宴州脖子,歪著頭問:“那你呢,會不會一直喜歡我?”
謝宴州眼皮都沒眨一下,就給出肯定答複:“會。”
聞言,沈榆笑起來,眼睛亮晶晶地說:“我也會一直喜歡你的。”他湊過來,軟著嗓子喊了聲老公。
一聲老公,把謝宴州的疑慮不滿都堵了回去。
一夜無夢。
正因如此,謝宴州才不懂。
他現在生活幸福美滿,沒有任何壓力,為什麼還會做這種基調暗沉的夢?
最可怕的是,夢裡的“自己”所有的情緒,謝宴州都能完全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