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選擇隱瞞。
就像在夢裡,他沒有告訴沈榆自己的真實心情。
與其徒增憂慮,不如維持現狀。
謝宴州鄙夷自己的膽怯。
卻順從自己的膽怯。
回去路上。
薛遠庭笑嘻嘻給他找藉口:“就說我又被甩了,心理壓力大唄,瞞著他是因為這種事情不好意思說。”
這藉口挺合情合理。
但謝宴州不想騙沈榆。
他想,如果沈榆問起,就說失眠多夢,來開藥。
半小時後,謝宴州把薛遠庭丟市區路邊,開車去天恆接沈榆。
接到人,兩人驅車去了沈榆訂的一家日料店。
包間內裝飾典雅,穿著淺色和服的侍者將餐盤依次端上來,語氣輕軟地介紹著。
沈榆很有耐心地聽,看著對方衣角處飛鳥和櫻花的紋樣。
侍者離開後,沈榆沒問任何相關問題,而是忽然提議:“謝宴州,吃過飯我們去看花吧。”
謝宴州說:“好。”
這頓飯,兩人和平常一樣,隨意又愉快地聊身邊的事情。
彷彿沒有下午的小插曲。
吃過飯,沈榆和謝宴州就近找了個公園,手牽著手慢悠悠在裡面閑逛。
臨近四月下旬,花已經快謝了。
夕陽餘暉中,沈榆走了一圈,沒找到什麼好看的花,眼睜睜看著天色暗沉下去。
這麼逛下去也沒意思,沈榆提議:“還是回去看電影吧?”
剛要扭頭,手腕忽然被握住。
謝宴州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青年喉結滾動,低聲問:“你在生氣嗎?”
他沒說是哪件事,但沈榆理解了。
“我現在沒生氣了。”沈榆抬手捏捏謝宴州的側臉,“真的,見到你的時候就不生氣了。”
“現在?”謝宴州緊張地盯著他,“那就是生過氣?”
“剛開始有點擔心你被綁架了,後來想想以你的身手,倒黴的是綁匪。”沈榆想了想,“然後就猜你是不是出去玩了,有點生氣。”
謝宴州一怔:“我去了——”
“暖壹診所?”沈榆接話。
謝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