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無形的雷達無聲尖叫,警告沈榆對方接下來可能有大招。
果然。
謝宴州笑了一會,拿出手機。
指尖在螢幕上點了幾下,曖昧的聲音便響在室內。
沈榆下意識覺得不妙。
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
幾秒後,沈榆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開始了嗎?]
[開始錄了。]
——這是謝宴州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迷糊又乖軟的聲音應了一下,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我以後……嗯……只叫謝宴州、謝宴州……]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像是失神,又像是在思考接下來說什麼。
青年低磁沙啞的聲音提醒道:[只叫謝宴州什麼?]
[……老、老公。]
[只叫我一個人會不會有點虧?]錄音中,那道聲音像是好心勸他,[畢竟,我不是你理想中的那種‘聽話粘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會撒嬌’的……]
聽到這裡的沈榆,莫名有幾分無語:“……”
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這個人怎麼還在吃醋啊?
真怕八九十歲了謝宴州還逮著這幾句話不放……是不是得揍一頓才老實?
錄音還在繼續。
醉酒的青年小聲反駁:[不是,才不是,我就要叫你,跟別人才是虧。]
[我這麼好?]
[嗯……]很輕的笑聲,[你對我最好了。]
[那對你最好的人,現在想聽你說一句完整的話。]某人趁機誘哄。
那無恥的嘴臉,即使是在螢幕外,沈榆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
可偏偏,昨晚喝多了的沈榆,只知道乖乖順著老公的話做。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對著麥克風留下證據——
[我以後,只叫謝宴州,老公……唔……]
後面的聲音逐漸被沉重的呼吸聲替代。
幾秒後,錄音戛然而止。
謝宴州把手機遞給沈榆:“要刪嗎?”
他還知道這東西不能留啊?
沈榆聽完這一段錄音,原先白皙的臉這會已經紅透了,眸子裡覆蓋淺淺水光。
“謝宴州!”沈榆憤怒奪下手機刪了錄音,惱怒地瞪他,“你以後不許未經同意錄這種東西!更不準!給我聽!”
“大人明鑒啊,錄音是你提的。”謝宴州眼尾流含著難以藏匿的笑意,“我問你,為什麼叫老公這麼熟練,是不是偷偷練習,你說——”
“才沒有,我只叫過你一個人!以後也只叫你!”謝宴州學著沈榆的樣子皺起眉,聲音因為模仿,不由自主夾嫩了點,“你要是不信……你就錄音!我說到做到!”
因此,才有了音訊裡開頭那一幕,沈榆問的那句“開始了嗎”。
沈榆:“…………”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