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反駁,直接彎腰低頭,鑽被子裡去了。
沈榆沒料到他會突然襲擊,雙眸睜大,下意識抓住了對方的發絲。
微痛迫使謝宴州抬頭。
平日裡矜貴淩厲,難以靠近的青年,此刻眼裡含著笑,眉緩緩挑起一個得意又挑釁的弧度。
夜色還很漫長。
想要驗證一件事情,綽綽有餘。
……
兩小時後。
沈榆困得不行,在浴缸裡躺了十分鐘不到,就昏昏沉沉睡去。
抬著沈榆的手搭在浴缸邊沿,謝宴州摸了摸鼻下。
還好,沒流鼻血。
大有長進啊謝宴州。
任沈榆泡在溫度適宜的水中,謝宴州走到洗漱臺,接了杯冷水漱口。
水順著洗手池流走,謝宴州抬頭看鏡中的自己。
青年淩厲的眉目被笑意柔和,整個人看上去春風得意。
要是有尾巴,這會都該翹起來了。
洗漱一番後,謝宴州對著鏡子欣賞了一下自己後背的淩亂抓痕,心情更是像在天上飄。
欣賞了一會,謝宴州又去檢視沈榆的情況。
還在睡,看來剛才真的累了。
謝宴州輕輕摸了摸沈榆的頭發,眸色溫柔。
剛才從床上被他抱起來之前,沈榆說過要泡二十分鐘。
謝宴州看了看腕錶,還有十分鐘。
沈榆的身體往下滑了一點,謝宴州託著他的腰部,扶著他坐穩。
手只是碰到對方的面板,心口又開始躁動。
謝宴州暗罵自己沒出息,起身去外面走了一圈。
手機擺在床頭櫃,謝宴州隨手拿起,翻了下未讀訊息。
最上面是陸彥的。
謝宴州隨意掃了眼,大概就是問國內的女孩子喜歡什麼、奔現是不是要看黃道吉日之類。
他怎麼知道女人喜歡什麼。
回了個【問薛狗】,謝宴州便退出聊天框,翻看下面的訊息。
回了一圈訊息,謝宴州又去外面陽臺吹了一會冷風,心情總算冷靜了些。
走入浴室,謝宴州先把手伸進溫水裡暖了暖,確保自己的手沒有涼意,而後才將沈榆抱起來。
謝宴州先仔細幫沈榆擦幹面板上的水,然後給沈榆穿好睡衣,最後抱上床。
照顧人這種事情,在謝宴州前二十多年的人生裡是史無前例的。
謝大少爺很小就學會獨立,不喜歡保姆,也不喜歡給別人當保姆,更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會照顧人的那種型別。
但在沈榆面前,謝宴州卻生出無數想要照顧人想法。
真奇怪。
謝宴州單手撐著臉,印著牙印的修長指節輕輕撥開沈榆額前碎發,藉著臺燈的光,細細打量著沈榆。
看了一會,忍不住低頭,親了親沈榆柔軟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