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州的時長,沈榆是最清楚的。
好在,突發意外並沒有影響兩人的工作。
一整個下午,沈榆跟著陸青學到了很多。
但最吸引目光的,還是認真狀態的謝宴州。
工作時,謝宴州一掃平日散漫態度,犀利而尖銳地指出所有問題,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場令陸青也連連點頭。
但不知道為什麼,沈榆總覺得,謝宴州似乎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
肢體毫無接觸也就算了。
就連偶爾眼神觸碰,他也飛快避開。
……
晚上他們在附近的酒莊又吃了一頓,回酒店時,已經快十點了。
沈榆和謝宴州都沒怎麼喝酒,清醒地回了房間。
只是一路上,半句話也沒交流。
沈榆也沒說什麼,平靜地跟著謝宴州進了房間。
門一關上,沈榆便一個轉身,伸手將謝宴州壁咚在牆上。
“為什麼不理我?”沈榆問。
謝宴州別開臉,下頜緊繃,雙目剛要閉上,就聽沈榆喊了他一聲:“謝宴州。”
長睫輕眨。
謝宴州垂眼,正視沈榆的眼睛。
只看了一眼又低下去。
在暖色燈光下,他的聲音壓抑又苦澀,攪弄著情緒。
“別靠我這麼近,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忍住。”
沈榆問:“為什麼要忍?”
他靠近了一些,伸手握住謝宴州的指尖,帶著一點鼓勵的意味,問道:“為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嗎?”
謝宴州忽然捧起沈榆的臉。
他問。
“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此時此刻,謝宴州眸中閃動著沈榆從未見過的,濃烈且複雜的情緒。
有歡喜,有躁動,有不安也有警惕,但最後,都被濃重的愛意覆蓋、包裹。
謝宴州看著沈榆的眼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孤注一擲——
“我喜歡你,沈榆。”
“跟我談戀愛。”
沈榆微愣。
說實話他猜想過謝宴州對自己告白的場景,但沒有想過謝宴州會這麼直白地、一點鋪墊也沒有,彷彿擠壓了太久太久,在一瞬間噴湧而出。
沈榆張了張口,正要說話,謝宴州先動了。
青年拉起沈榆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額頭抵著沈榆的肩膀,雙目緊閉,彷彿等待君主審判的臣民。
喉結滾動,謝宴州聲音沙啞,甚至帶著幾分自暴自棄:
“你他媽玩我我也認了,給我個明確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