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眯了眯眼睛,很滿意對方的識相,把自己往他懷裡塞了塞。
浴巾因為動作散開幾分。
謝宴州單手拽著浴巾邊沿,腰不動聲色往後靠了靠,語氣還是平靜的:“怎麼了?”
“今天來晚,是因為我表弟和我舅舅他們攔我的車,想跟著一起來。”沈榆枕在謝宴州臂彎,垂著眼睛,聲音輕輕的。
謝宴州眉頭立刻皺起,冷聲問:“他們來了?”
“沒有。”沈榆搖頭,“我爸讓他們回去了。”
他說著,抬眼看謝宴州,視線之外的指節,卻慢慢摸到謝宴州的腹肌上。
羽毛一樣的觸感滑過,很癢。
謝宴州脊背發麻,單手握住沈榆的手腕,卻對上沈榆有些委屈的眸。
眉微擰著,淡紅唇瓣抿起,濃黑睫毛翹著看過來。
好像被欺負過後,想找人主持公道的可憐小孩。
謝宴州的手瞬間就松開了。
沈榆唇角微勾,幹脆臉也貼著謝宴州的心口,小聲說:“我舅舅特別兇,還想打我……”
“他膽子還挺大。”謝宴州冷嗤。
身側的手握成拳,青筋盤踞,可以想象到青年蓬勃的怒氣。
“我以後應該不會跟鄭家來往了。”沈榆說。
他垂著眼睛,看上去很失落。
謝宴州單手落在對方肩上,說:“好。”
其實他還想說一些類似“你還有我”的話,但過於肉麻,謝大少爺說不出口。
輕嘆一口氣,沈榆握住謝宴州的手,問:“謝宴州,你能不能安慰安慰我?”
他上半身前傾,漂亮的瞳孔裡只有一個人的倒影。
謝宴州喉結滾動,心跳幾乎失控。
太奇怪了。
分明沈榆穿得整整齊齊,可思緒混亂、血液沸騰不休的人卻是他。
謝宴州強壓著呼吸,問:“你要我怎麼安慰你?”
沈榆彎唇,整個人都壓了過來,聲音輕到只有彼此能聽見:
“謝宴州,你先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