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皺緊眉頭回憶當時的場景，深呼吸一口。
“當時，我的精神力幾近枯竭。可為了取回資料，我只能咬著牙，把最後一絲精神力壓榨出來。”
“我也不敢確定突破是否和耗盡精神力有關。只記得在那之後，精神海像是瞬間被千萬根鋼針猛地紮刺，於是我暫時停用了精神力，讓其緩慢恢複。”
白夙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宋卿雲反複地前往前線，或許正是有意為之，目的就是在極限的戰鬥中耗盡精神力，從而尋求突破的契機。”
楚辰神色冷峻，打斷道：“不對，之前第九軍裡有士兵在耗盡精神力後，陷入精神崩潰的例子，我們一定還忽略了關鍵因素。”
楚洵雙眉緊蹙，反複思考著當時的細節。
驀地，那個彌漫著血腥味的吻，毫無徵兆地在他腦海中如閃電般驟然浮現。剎那間，他的心髒猛地一顫，思緒也隨之凝滯。
難道……是因為那個吻？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楚洵便覺得荒謬至極，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呢？
一個吻，怎會和精神力突破這般重大的事情扯上關系。
楚辰自楚洵年幼時便悉心照看著他，對他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
此刻，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楚洵臉上細微的神情變化，目光瞬間銳利如鷹，開口問道：“楚洵，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楚洵心中猛地一緊，清冷的面容上罕見地浮現出一絲侷促與不自在，佛被人看穿了心底最隱秘的秘密。
他太清楚父親的脾氣了，若是知曉此事，定會大發雷霆。
在楚辰那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目光逼視下，楚洵微微低下頭，修長的脖頸微微彎曲，將所有話語都嚴嚴實實地鎖在了心底，一聲不吭。
白夙見此情景，心中也滿是疑惑，忍不住開口追問：“楚洵，你到底想起什麼了？這很可能關繫到精神力突破的關鍵所在，你可千萬不能隱瞞。”
楚洵垂著頭，內心在激烈地掙紮，糾結良久，終於緩緩啟唇，如實說道：“我離開黑市後... 和簡亓州... 接吻了。”
他的聲音清冷，卻在尾音處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楚辰原本冷峻如霜、仿若千年不化冰川的臉上，表情瞬間出現了一絲裂痕，險些失控。
白夙先是一愣，臉上寫滿了疑惑，喃喃自語道：“接吻？這和接吻會有關嗎？…”
轉瞬之間，白夙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猛地一拍腦袋，整個人興奮得幾乎跳起來，大聲喊道：“對了！一切都說得通了！是資訊素！是資訊素！！！”
他的雙眼瞬間亮如星辰，緊緊盯著楚洵，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除了接吻你還做了什麼？快仔細想想，任何細微的舉動都別放過！”
楚洵不著痕跡地迅速瞥了一眼楚辰的臉色。只見楚辰此刻仿若被寒冬籠罩，臉色黑的嚇人。
“沒了。真的沒別的了。”
任誰得知自己多年來悉心栽培、視作驕傲的兒子，竟揹著自己偷偷談戀愛，心情都難以平靜。
白夙遺憾地收回視線，開口給他們解釋道：“我之前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詳細研究過宋卿雲的資訊素。發現他的資訊素中存在著一種極為特別的物質，這種物質非常神奇，能夠高度模擬蟲母的氣息。”
“憑藉著這一點，他不僅可以有效地阻隔蟲母對其他蟲族的控制，甚至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代替蟲母，讓那些蟲族乖乖聽從他的指揮號令。”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鏡片閃過一道冷光，繼續有條不紊地說道：
“而且，經過深入研究，我發現精神力依附的介質其實就是資訊素。”
“而你精神力枯竭後和簡亓州接吻，很可能是精神力無意識地汲取了簡亓州的資訊素，兩種資訊素在某種未知的作用下發生了反應，使你的精神力産生了變化，從而實現了突破。”
“我大膽猜測，蟲族在戰場上頻繁攻擊ao群體，很可能也有覬覦他們資訊素的緣故。或許在蟲族的本能認知裡，資訊素裡蘊含著某些特殊價值，能夠為它們所用，亦或是滿足某種未知的需求。”
“當然，這只是目前基於已有線索的推測，具體的情況還需要我們進一步深入研究和驗證。”
楚辰愣了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關鍵問題，聲音低沉地問道：“我們的精神力只能汲取apha的資訊素嗎？”
白夙聞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落在楚辰身上。
緩緩開口道：“從理論上來說，或許oega的資訊素也一樣，不過，這涉及到新的領域，存在一定未知風險。”
“要是有人願意冒險嘗試，這無疑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珍貴的研究樣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