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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陸之遠起床的時候,薛裡昂剛從外面回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的,還是根本就沒睡。精神頭看著非常足,眼下的烏青卻加深了。莫名的,陸之遠覺得這個人像是會燒幹自己。
“你吃飯了麼?”陸之遠問道。
“吃了餅幹,你可以去樓下餐廳吃。”
薛裡昂邊說著邊往浴室的方向走,路過的時候,陸之遠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濃重得像是塊掛在烤爐煙燻了半個月的臘肉,非常難聞。紐約公共場所禁煙非常嚴格,只有那些魚龍混雜的不正規場地會不加拘束讓人這樣吸煙,諸如一些地下賭場之類的,但是很多正規渠道不能流動的訊息也會在地下場所交流。
薛裡昂其實很討厭煙味。陸之遠記得,這個嬌生慣養的少爺之前在緬甸,有次在粉攤跟人打架,原因就是對方一邊吃粉一邊抽煙,煙味飄了過來。薛裡昂嫌人家沒有公德心,就動了手。
不過這次應該沒動手,動手的話,身上就不會有什麼大的煙味了。
可能,不僅沒有動手,還要陪著笑臉,送著鈔票。
淋浴的水聲響起,陸之遠把自己這邊訊息翻閱完之後,拿過薛裡昂的電腦幫他篩選有用的資訊,薛裡昂三教九流的人都拜了一遍,高額賞金之下,各種捕風捉影和自導自演的內容真真假假,辨別起來費心又費力。看的時候,心情像是過山車,有人說在登山途中找到了薛銳的屍體,有人說薛銳已經被製成了人體標本……陸之遠越看越皺眉頭,這幾天,薛裡昂就是在荒謬和謊言裡一遍遍聽到薛銳的死訊。
其實,薛銳和薛裡昂在一起,陸之遠從一開始就不支援。他自己性向比較傳統是一方面,但也接受過高等教育,不至於為這點事歧視自己的朋友。這兩人之間最不適合的部分不是性別,反而是親緣關系 。如果薛銳隨便找個男的,合理合法,陸之遠覺得自己可能還會替薛銳高興。但是薛裡昂不是隨便什麼人,是他的弟弟啊,就算兩人之間也沒血緣,也是社會關繫上認可的親人……薛銳沒什麼正常的親人,唯一一個有可能和他扶持著過日子的也不算是正常的關繫了。
在未來,他們可能會吵架甚至分手,異性伴侶領了結婚證尚且不能保證一起共度餘生,這兩人萬一分道揚鑣,薛銳和薛裡昂失去的不僅僅是愛人,還是唯一的親人。
這些年,薛銳過得太苦了。從私心來說,陸之遠希望他接下來的人生可以順遂美滿,結婚生子,家庭和愛至少能牽扯住一個人活下去。所以他當時有些冒犯的追問薛裡昂“是否確定是愛”。
如果可以,等薛銳回來,還是勸他們分開一段時間考慮吧。
陸之遠也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婆婆媽媽的隔壁家家長,多管閑事。
浴室裡的水聲還在繼續,手機鈴聲從桌上傳來,是薛裡昂的手機,陸之遠放下膝上型電腦,猶豫要不要替他接起。鈴聲戛然而止,但剛重新拿起電腦,那個鈴聲又響了起來。陸之遠拿起手機,發現還是同一個號碼,看起來打電話的人頗有一絲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反複的一小段音樂令人煩躁,對方這樣鍥而不捨,怕是什麼很重要的訊息,陸之遠看了一眼關著的浴室門不知道如果等到薛裡昂出來,會不會錯過,他看著一直在震動鳴鈴的手機思考了兩秒,接起了電話。
“您好,是薛先生嗎?我是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