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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這話薛裡昂真是聽了太多次了。
薛銳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封建大爹,他一直替別人做決定,甚至喜歡棍棒教育。也只限於棍棒教育——散養,走偏了就來一些棍棒。
不說教算是優點,但不表達自己,全靠對方悟性,這讓薛裡昂的成長又野蠻又嚴格。
如同農村放養的狗,漫山遍野飛舞,薛銳不時撒一把米:米落在樹上就是教他飛,米落在水裡就是教他遊。在他覺得自己是自由野性的狼的時候,再當頭棒喝,這是在教他做狗。
薛裡昂曾經無比習慣這樣的模式,但是現在不行。
他要聽到薛銳真實的想法,他要了解薛銳。這樣的想法讓薛裡昂自己都感到不理解,為什麼會在意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他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去問了。
可薛銳什麼都不說,在薛銳眼裡,自己和程越之流或許就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利益關系,再摻雜一些肉體關系。
但是薛裡昂他還能怎麼辦呢,他不用金錢去交換,薛銳就永遠不是他的。薛銳那麼好,他想薛銳看見他,他想薛銳一直看著他,他想薛銳能和自己親吻、上床,最好能愛上自己,完全屬於自己。
他就該是我的——為什麼不呢?
薛裡昂簡直惱羞成怒了,他為薛銳賤賣自己而感到憤怒,明明那個出價的人就是他本人。這看起來非常矛盾且神經病。
這種憤怒太複雜了,他只能確定自己是在生氣,但是沒琢磨明白自己是在生薛銳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他氣到覺得有點無助了,就好像人類還沒有語言的時候,一個失去雙手的原始人想讓同伴幫忙撓撓後背,但是不知道如何說出自己到底哪裡癢。
媽的,真癢。媽的,真煩。
“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薛銳打斷薛裡昂的沉默,不願意在這浪費彼此的時間。
薛銳說這話約等於“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薛裡昂不願意帶著這種不明不白的一肚子氣離開,於是帶著賭氣的成分說出自認為惡毒的話:“哥,除了賣身,你就沒想過其他的可能性麼?”比如,和你的弟弟成為戀人,一樣可以利用他。
“其他的,暫時不賣。”薛銳坦然看著薛裡昂回答道。他知道薛裡昂想問什麼,他和薛裡昂的關系,當然不僅僅是床伴。是兄弟嗎,是的;是情人嗎,好像也算是了;甚至薛裡昂可以算得上自己的金主。
可薛裡昂想要的是這些嗎,薛銳覺得自己其實是知道答案的,在他和薛裡昂的關系裡,站在高處那個俯視全域性的人,一直都是身為教導者的自己。他了解薛裡昂的貪婪,薛裡昂的野心。薛裡昂還不夠成熟,需要時間去看清自己,但是沒有辦法的,以後或許會有人陪他經歷和成長,但不是薛銳,薛銳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所以,他能給出去的東西,註定不是薛裡昂想要的。
薛銳之於薛裡昂,有隱瞞,有利用,兩人心照不宣。完全信任、互相坦誠,長久相伴的戀人關系,薛銳無法實現,他做不到。
“好吧。”薛裡昂的聲音有些低啞,他自嘲扯了扯嘴角,沒擺出一個自然點的笑。他還以為自己很特別呢,沒想到也只是個花錢買春的客。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不愧是薛銳,為了薛家能“犧牲”到這種地步。
他用一種苛刻的挑剔眼光打量著薛銳的辦公室,薛銳的椅子,不懂這裡到底有什麼魅力,人人都趨之若鶩,雖然他一開始也想要,但現在看來挺沒意思的。內心稱量比較一番,最終得出結論,權力哪有他那不近人情的哥哥香。
“我們做吧。”薛裡昂突然說。
“……什麼時間?”薛銳開啟自己的日程表,搜尋近期的空閑時段。
“現在,”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長腿舒展前伸,手肘支在幾百萬的古董辦公桌上,薛裡昂凝視著收工裁製西裝包裹著的精英大哥,表情惡劣,“現在,這裡。”
略微停頓一瞬,薛銳擱置下日程表,神色平靜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