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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波索欣賞了一番薛裡昂反感的表情,然後慢悠悠嚥下嘴裡的肉,喝了口白葡萄酒,才不緊不慢拿起手邊的槍,推開保險栓,對著地上的人比了一下,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自責道:“呀,你看我這個腦子,這得薛副總來才對。”
說著,把槍遞給了薛裡昂。薛裡昂沒接,手指都沒動一下,看他一個人表演。
沒人配合,波索就繼續自說自話地演獨角戲,他說:“這個人薛副總可能不認識,市警察局局長,今天那群跋扈的警察就是他手下的兵,所以想必此人應該是個主使……嗯,至少也有個管教不嚴的罪過。”
薛裡昂長這麼大見過不要臉的人那麼多,自己本身就不怎麼要臉,還是被波索這個無恥程度給驚嘆到了。他都已經知道波索才是幕後策劃的人了,波索也知道計劃被看穿了,到這地步,還能大言不慚拉出這個替罪羊來給自己洩憤。
但是,薛裡昂也明白,這是波索向他展示實力的方式。簡單粗暴,並且直觀。警察局局長都能隨便拖出來打,還不夠說明他的能量有多大麼。
不管所謂的自治區有多藏汙納垢,聯邦政府有多麼疲軟無能,暴力機關都是代表國家尊嚴的,波索能用國家的臉擦地,要麼這個地方已經是實際上的無政府狀態了,要麼波索已經可以隻手遮天,當然兩者可能同時存在。
“來,薛副總,你動手,你想現在殺了他,我就幫你埋了;你想留他一條命,每天拖出來打一頓,我們就把他放了。”波索笑盈盈看著薛裡昂,像是勸酒一樣熱情。
“為什麼?”薛裡昂突然開口,看向他,問道:“為什麼你一定要我入夥,你如日中天,在緬甸當土皇帝,為什麼要我呢?”
薛裡昂說話了,波索卻沉默了,他眯著眼睛打量薛裡昂,覺得這個年輕人非常不懂事,名利場上的事情,就該半遮半掩,用黑話用行話,反正用大家聽得懂又聽不懂的話,說似是而非的詞,靠互相的暗示和話裡的趨向進行下一步策略,這樣顯得高階,哪有人直接撕開面具,刀一樣直接插入話題呢?
但很快他也釋然了,還是年輕嘛,年輕就是這樣,覺得自己與眾不同,蔑視上一輩創造出的體系,總要在什麼地方做點表示存在感的事情。再者說,薛裡昂沒有爸媽,做事沒人教嘛,薛源有他媽領著,就能很好地溝通,有沒有帶領者很重要,波索覺得自己很能包容。
“你不需要我的幫助麼? ”波索反問,咧嘴笑開,陰鬱的眼神沒有被沖淡,反而讓整張臉詭異且恐怖,“野獸都知道,如果一胎生了三個,那麼最後出生的那個要咬死。大家都要吃肉,資源哪裡夠分,這又不幸又弱小的第三胎,會害死所有人。”
“你的哥哥們,薛銳高高在上,薛家掌門人,薛源母家勢力樹大根深,他們幹嘛讓你活著呢?即便是你夠廢物,夠聽話,難道就要一輩子吃他們賞你的殘羹冷炙?”
“跟我合作,你能得到比你現在擁有的多得多的錢,你看上的任何女人,你想象不到的權力。”
波索聲音放緩,開始了懷柔政策,“……我也是私生子啊,那種痛苦和屈辱,我當然懂。”
地上的警察局局長還在痛苦呻吟,波索已經開始回憶當初的歲月恨不得掉兩滴眼淚。但他話只說一半,他有意幫薛裡昂爭權不假,可這不是白幫的,他也需要透過薛裡昂這個薛家人帶他從緬北不入流的身份裡脫身,他也想在中國賺比緬北大幾百倍的市場裡的利益。
他也是私生子不假,他那短命的爹到死也沒結過婚,他和不知道多少的兄弟姐妹可不是都是私生子麼。
“挺好的,不過我喜歡男的,”薛裡昂更正波索那句“看上的任何女人”,繼續提出他心裡的困惑,“你說的這些,薛銳看不上,找薛源也是一樣的,總不會僅僅因為他是婚生子,你就歧視他把?”
波索見薛裡昂沒被他畫下的恢弘藍圖誘惑住,猶豫了一下,把鋁制包裝的藥片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白色的六邊形藥片,薛裡昂認出這就是他見過幾次的新型“保健品”。波索有很多理由拿出這個,不確定老狐貍到底是什麼意思之前,薛裡昂只淡淡看了一眼,不打算先開口。
“你的二哥,可沒有這個本事。”波索不疑有他,自信薛裡昂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調查過福祿的散賣路線,也找到了它的工廠,這一年裡,只有你去過。在中國的時候,你二哥曾經向我暗示這是他的産業,但是他自以為是了,我知道它實際上的締造者是你。”波索眼裡有不加掩飾的贊許。
“你有貨,我有渠道,中歐、南美、東南亞全都是我們的黃金鄉……到時候薛家算什麼,薛銳算什麼,我把他頭割了送你都行。”說到此處,波索感到自己都被這個願景打動。
薛裡昂不動聲色看著波索,手裡湯匙攪動著魚翅粥,表情似笑非笑。內心卻沒有表現出的這般從容,波索這段話的資訊量太大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才能在這老狐貍面前演得滴水不漏。
他迅速在腦海裡釐清那個被稱為福祿的新型保健品的相關資訊:第一,福祿已經在國內流行很久,在國際市場也有很大的潛力,以至於能夠吸引波索這種在違法藥品行業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毒頭;第二,薛源和這個毒品的關系不淺,很有可能就是背後的創造者,只不過出於某些原因他不能明說;第三,波索認為薛裡昂才是它的主人,並且說出了很重要的一點——薛裡昂曾經去過它的源頭工廠。
……如此,那麼有很多事要盡快去做,薛源可能比他和薛銳預估的更加難以對付。
“竟然是這樣,”薛裡昂拿起桌上的白葡萄酒,一口喝幹,在波索舉杯,以為兩人算是一笑泯恩仇的時候,薛裡昂含著那酒漱了漱口,低頭吐在了餐盤裡,表情蔑視,冷漠道:“你還想動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