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錚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要不是怕事情傳出去了朗月現會跟他翻臉,他今天早上就該開個新聞發布會。
眼下只能先讓那些最礙眼的,不知天高地厚膽敢當自己情敵的家夥懂點眼色,趕緊給他有多遠滾多遠。
這頭剛打完勝仗的狼犬恨不得把戰利品掛滿全身,就是要用他的氣味沾染朗月現,在他的身體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跡。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看見沒?這人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是我的。
朗月現聽到程澈這句話後閉眼深吸一口氣,煩的當時闔上了眼睛。
作為事情的另一位主角,他太清楚周聞錚的黏人程度。他剛租好房子的第二天,深夜辦公完回到家,就看見門口坐著一隻張口就要他負責的大型犬。
“讓開。”朗月現懶得理會他,用鞋尖踢了踢對方的小腿,密碼鎖“滴”的一聲剛解開,身後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周聞錚蹭著門框擠了進來。
周聞錚就像給他的肉骨頭打上了標記,走到哪跟到哪,好幾次差點拌了朗月現的腳。
朗月現煩不勝煩,突然伸手揪住他衛衣抽繩,反手幾下給狗馴服了。膝蓋頂著他胸口把人壓進沙發,領帶扯下來三兩下纏住他的手腕,朗月現下手完全沒留情,勒出紅印子時周聞錚反而愉悅的笑出了聲。
這個俯視角度讓周聞錚想起那晚,朗月現扯開領帶帶開的領口正是他留過印子的位置。
“再犯渾就滾出去。”朗月現話音未落就察覺到不對,大腿外側被什麼異樣的火熱硬物抵著,他低頭就看見周聞錚牛仔褲撐起明顯的形狀。
於是威脅就從“滾出去”變成了把他那個看到朗月現就管不住的玩意兒直接剁掉餵狗。
周聞錚為了他和老婆未來的幸福生活足足乖乖安分了能有一個小時,直到朗月現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那黏糊糊的視線又追著水珠往他鎖骨下鑽,煩的朗月現想給他眼珠子也蒙上。
收拾完朗月現覺得有些餓了,拿起手機想讓人送點東西來吃,螢幕上“哥”的來電顯示突兀的在此時彈了出來。
朗月現冷冷的看著,本想直接結束通話的,手指卻懸在紅色按鍵上半響沒按下去。他煩躁的揉了揉頭發,最終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由著他震動,也打消了讓人給他送飯的想法,轉身走向廚房準備隨便弄個三明治對付一下。
周聞錚看著朗月現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茶幾上閃爍的通話請求,幾乎沒多思考兩秒,把綁在一起的手腕伸過去直接點了接通。
剛接通的十幾秒沒有人說話,周聞錚也沒主動出聲,但他能聽見對面壓抑還帶著些顫抖的明顯喘息。
“……為什麼不回家住?”
朗秉白始終聽不到弟弟的回應,終於忍不住出聲,聲音甚至還帶著些微小的哽咽。
“你厭惡哥哥到這種地步嗎?……小月,哥求你,哪怕讓我看看你,就遠遠看一眼……”
“憑什麼?”
周聞錚嘲弄的語氣毫不留情的打斷了那邊所有的聲音,瞬間連呼吸都聽不見了。
“你憑什麼看他?朗家養了這麼多年,就養出了一個覬覦他們兒子的白眼狼,你還好意思看他?”周聞錚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嗤笑說道:“我早就說過了,朗家的狗鏈子,拴不住會咬人的狗。”
周聞錚事先並不知情朗秉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會被朗父突然奪權軟禁,他隱隱猜測可能和朗月現有關,這一通電話打過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朗家養了二十多年的狗裝不下去了,這條偽善的看門犬終於撕破臉皮,露出了他心底陰暗不恥,貪戀弟弟的那一面,才惹得朗父震怒,朗月現離家。
現在竟然還敢盼著看他?做他的白日夢去吧。
朗秉白聽到一聲不屑的嘲笑聲。
朗秉白的聲音再次響起時,透過電流聲傳來的冷冽怒意不禁讓周聞錚都多看了螢幕幾眼。
他毫不懷疑,如果現在是面對面,朗秉白的拳頭一定毫不留情沖自己狠狠的揮過來了,“……你為什麼在小月那裡。”
“還能為什麼?”周聞錚絲毫不怵,甚至聽到朗秉白毫不掩飾的怒氣,整個人更加愉悅起來,“你那晚,不是親眼看見月月和我做了什麼嗎?”
“他腰上的指印,你沒看清楚嗎?”
他語氣中的笑意深深激怒了朗秉白,周聞錚如願聽到了對面驟然加重的憤怒喘息:“哦對了,現在後頸還有我新咬的……”
“周聞錚!”朗秉白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你他媽怎麼敢——”
沒想到這輩子有一天竟然能從朗秉白這種頂級偽君子口中聽到如此氣急敗壞的髒話,周聞錚簡直做夢都能笑醒。還沒等朗秉白說完,他直接咧嘴笑道:“我老婆過來找我了,先掛了,大舅哥。”便草草掛了電話。
朗月現端著三明治從廚房出來,看到的就是周聞錚異常愉悅的仰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滿臉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看到朗月現過來,眼睛亮晶晶的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身後無形的尾巴搖來晃去。熱切的湊到主人身邊,看著朗月現端的盤子,皺了皺鼻子:“你怎麼就吃這個?太簡陋了,我打電話讓人送點來。”
說完便用被綁住的兩隻手握住了朗月現的手腕,湊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嘟囔:“看著一點也不好吃……但我老婆做的毒藥我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