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朗月現稍微離他遠一點,他就急得像找不到家的狗,一聲一聲的跟在後面喊著“小月亮”去追,平時一副冷麵酷哥的形象全部拋到腦後,碎了個徹底。
直到因為頻繁打架被送出國,周聞錚每天在美國d1等級的ncaa體協堪稱地獄般的高強度訓練中,累的氣都喘不勻的時候,滿腦子只剩朗月現。
想他的唇,想他的舌尖,想他惡劣的笑,想他惡趣味的讓他跪在面前,鞋尖抵住胸膛順著滑到下腹,再重重踩下。
將自己所有的尊嚴都碾成為了眼前的少年而高漲的快感,想得難以忍受,癢得要教人發瘋。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也沒能讓他因為想念而高漲的慾望累趴下,周聞錚沒有這方面的概念,他只想吃飽喝足。
他想吻開記憶中那飽滿濕潤的唇,叼住那豔紅的舌尖,想褻瀆般的將他壓在身下,想填滿他,想被他用那雙純潔明澈的眼睛充淚泛紅的怒視,想被他辱罵,毆打,抓撓,在那全身長年累月訓練造成的傷疤上,添上他夢寐以求的豔麗色彩。
周聞錚終於恍然大悟,眼眸中蓄著滿滿的竟全是無法掩飾的愛意。他想吃掉他,因為他愛他。
想明白了之後,周聞錚像是剎那間有了人生目標,在教練不斷暗嘆可惜的挽留聲中,毅然決然的帶著一身的榮譽和清晰的愛慕,回到了他的小月亮身邊。
周聞錚本來想通了就要回來,奈何周父說一不二,態度強硬,他只能幹著急,每天安排人去給他實時彙報朗月現的行程,拿著幾張遠距離的照片飲鴆止渴。
第一次傳來照片只有小半張側臉,周聞錚先抱著親了半個小時才怒起質問,周家花錢養的都是廢物嗎?怎麼辦事的,拍張照片都拍不好,養你們不如去養條狗!
派去的工作人員也很委屈,解釋說但凡離得稍微近一些,就會有一波人迅速靠近,如果被發現還拍了照片,態度就更加強硬,會要求刪除所有存檔,再不濟還會直接暴力驅逐,所以只能找個角落悄咪咪偷拍一張。
周聞錚從其他朋友那得知,那些是朗秉白安排的隨行人員,特意選聘反偵察和身手都是專業級別的軍隊退伍人員,負責暗中不被發現的跟在朗月現身邊,與其說是保護其實更像監視。
他們那群富二代圈內人都知道,紛紛表示朗秉白此舉多少有點變態了。但周聞錚表示非常理解,如果自己弟弟是朗月現,別說偷摸找人暗地裡保護了,他恨不得把朗月現天天揣口袋裡貼身帶著,一分鐘抱出來看三回。
自己未來大舅哥還是很有安全意識的,周聞錚滿意的接受了這個解釋,只讓工作人員盡力就好。
除了需要朗月現本人的照片以解難挨的相思之苦,周聞錚安排人跟著,主要是為了調查朗月現身邊會不會出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妄圖染指月月的人。
想到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膽敢盯在朗月現身上的眼神,周聞錚臉色就陰沉下來。
他覺得就因為月月平時看起來太溫柔太好說話了,才會讓這麼多癩蛤蟆做著自己也許能被美麗的天鵝另眼相待的美夢,腆著臉硬湊上來。
他越想越火大,不滿又吃味的攬過朗月現的窄腰,將人又往懷裡帶了幾分。
雖然寢室裡一直開著空調,但是周聞錚身上熱,火力又壯,靠著個天然大火爐在夏夜裡實在是讓人不適。朗月現在睡夢中感覺自己像被一隻結實健壯的美洲豹緊緊纏住了身體,火熱的氣息傳來,他怎麼也掙脫不掉。
朗月現難耐的翻了個身,周聞錚眼睜睜的看著人主動地翻進自己懷裡,額頭抵住他的胸膛,頭發軟軟的蹭著他的下巴。
周聞錚幸福的心裡嘭嘭放煙花,眼角眉梢盡是笑意。內心被滿足感充盈得像拉滿帆的船,迎著風懷抱著被巨大幸福填滿的心海,被喜悅的浪潮不停地沖撞胸口。
他將人圈在懷裡,用指腹輕輕摩挲朗月現睡的微熱的臉頰,他只覺得奇怪,一個人怎麼能喜歡、珍視一個人到這種程度,懷裡躺著朗月現,他甚至不捨得閉眼睛。
他的眼神從未如此溫柔,嗓音低啞纏綿,呢喃著:“我的。”
周聞錚在睡著之前就知道,這 會是他這幾年來睡的最安穩幸福的一覺。
程澈推門進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亮起了些許天光。
他的手臂和臉上還留著血,白衣服被血跡和髒汙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手上拎著塑膠袋,他扔到了桌子上,零零落落的滾出幾瓶外用藥品。
接著從懷裡放下了一摞書,一直保持支撐著的胳膊累的微微顫抖,放在外面的幾本難免也被染上了些髒汙,他隨意的丟到一邊,仔仔細細檢查了被他夾在中間著重保護的幾本書,幹幹淨淨儲存完好。
他緩緩喘出一口氣,下意識的往朗月現的床上看了一眼,緊接著神情一滯。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又往前走了兩步,趁著窗簾縫隙處透進來的天光徹底看清了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程澈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骨節分明的手掌用力捂在腹部,臉色蒼白如紙,看上去甚至比剛進來時還要狼狽。
他張了張嘴,又無力的閉上,低下頭拿開手掌,衣服上的血已經洇了出來,沾滿了他的指尖。程澈轉身拎起塑膠袋,走進浴室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