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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持續了十幾秒鐘,我扶著摩托車穩住身體,等大地的抖動停止後,我想剛才肯定是地震了。就在我發動摩托準備出發的時候,從我身後傳來一陣動物奔跑的聲音。我回過頭,看到了讓我震驚的一幕。只見身後的公路上,一支由鹿群夾雜著灰熊、兔子以及不知是野狗還是野狼的奇特的動物大軍向著我的方向沖了過來。
我本來就停靠在路邊,那些動物對我視若無睹,一陣風一般的奔了過去。
我記得動物對自然災害或者異常的災難特別敏感,剛才的這支“混合大軍”顯然是在逃避某種不可抗的險情。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既然動物們也在逃避,那麼我就更沒有必要留在此地了。於是我加大油門駛上公路,和那些動物們一起向前逃亡。
我和那些動物在一個叉路口分了手,因為我要按著既定路線向我的目的地前進。一邊向前行駛,我一邊分析剛才地震的原因。我不知道我所處的地方是否地震帶,如果再有地震發生,我前方的道路受到阻斷,那麼我的歸期就更遠了。
這樣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我所處公路邊上的大山裡不斷有一些動物從山中逃出。我不得不謹慎駕駛,以避免撞上那些驚慌失措的動物們。就在我不停地觀察著山上情況的時候,一道烈焰從密林中騰空而起。烈焰的頂端我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枚洲際導彈,那枚導彈直接升空穿進雲層中去了。
我曾在一份內部資料上看到過俄羅斯的核彈發射井分佈圖。那份資料裡的很多資料都打著問號,因為在俄羅斯的深山密林之中,據衛星以及諜報人員的偵查,密佈的核彈發射井多達上百處。俄國人給想要窺伺其核能力的國家布了一個迷魂陣,但是他們的核彈發射井,的確是在本國的深山之中。
我開始懷疑剛才地震的原因,但是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俄國人為什麼要發射核彈?他們是因為在受到了核打擊之後進行報複嗎?誰會向他們發射核彈呢?如今世界各國已形成聯盟,全人類的共同的敵人是僵屍,是t病毒,是斯特林。難道是斯特林的組織向人類發起了核戰爭?我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在我胡思亂想的同時,我注意到遠處的密林中又升起了一枚枚導彈。那情景讓我想起了《終結者》中末日審判的畫面。如果那些穿進雲層的導彈攜帶的都是核彈頭的話,那麼世界末日就真的來臨了。
我掏出手機想和常坤聯系一下,發現已經沒有了訊號。好在手機上的地圖還能看,我看了一下目前我所處的方位,我目前是在莫斯科東南方向500公裡左右的一條公路上。我得抓緊時間趕到接頭地點,只有見到接應我的人,我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駕著摩托一路狂奔,直到油表的指示燈開始閃爍報警。加好油後我沒有休息,繼續前進。
我在早上從那個小鎮出發,深山中導彈發射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左右。當天中午,在我全速前進的時候,一直都是陰雲密佈的天空開始飄起雪花。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注意,直到地面上有了積雪之後,我才發現從空中降下的雪花竟然是灰色的。灰色的積雪籠罩了大地,我前方的道路,身邊的原野,以及我所路過的城鎮都變成了灰色的世界。我猶如置身在一部黑白電影之中,如果不是有摩托發動機的轟鳴聲,我簡直要以為自己正在經歷一場奇怪的夢境。那場雪一直下到夜色降臨才停止。
當天夜間我進入了一座城市,在城區內我沒有找到一個人類。為數不多的僵屍與我擦肩而過,他們身上的積雪沒有融化,在我摩托車燈的照耀下,這些僵屍猶如披著破舊棉絮的惡鬼。
我在城中找到幾輛近乎報廢的汽車,把我的鐵皮油桶加滿之後,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事實上我一點也不覺得累,雖然我已經有30多個小時沒有休息了。t病毒在我體內如同永動機一般的工作著,除非耗盡我的體能,使我的器官衰竭,才能使我倒下。自從我被t病毒感染之後,我就一直在留意自己身體的變化,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我發現t病毒可以使我長時間保持充沛的精力,但是也會使我身體的髒器透支。所以我盡量使自己保持一個正常人類的生活習慣,以便使自己體內的器官保持正常。我相信有一天我終究會恢複正常,到那時我可不想拖著一個器官衰竭的身體生活。
我在市內找到一家商場,在一個背風的角落裡生了一堆火,吃了一點東西之後,我從傢俱組拖過一個床墊,偎著火堆躺了下來。
我回憶著白天發生的事情,又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是沒有訊號。我知道今天白天這世界肯定發生了一些大事情,如今在世界各地的人們,在北京蜂巢裡我的親人,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呢。
我躺了好半天才漸漸睡去,做了幾個稀奇古怪的夢,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大亮,我面前的火堆已變成一堆灰燼。
不知是因為剛睡醒還是什麼原因,我覺得周圍比昨天下雪的時候還冷。等我騎著摩托上了街道之後,發現道路上的積雪已經結冰了。
我離開這個城市沿著公路向目的地前進,由於道路結冰,我不得不放慢速度。周圍灰濛濛的一片,倒是不怎麼刺眼。就是空氣中的溫度很低,即使擁有超級體能,我仍然感到撲面的冷風穿過我的衣服,穿透我的面板,直接鑽進了我的骨頭裡。
整整一天,我沒有看到一個生物,好像天地之間只有我,其他的生命都已經消失了。夜幕降臨之後,我在路邊的一座教堂停了下來。我將摩托推入教堂,關上門後拆了幾把做禮拜的椅子生了堆火。
我的手機還是沒有訊號,因為天氣寒冷,手機反應的速度很慢。在檢視了已下載的地圖之後,為了省電,我關了機。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