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帶你去試吧。”吳萍牽起恬恬的手。
“她這個人嗓門大,精神頭足,又一直很想見你,”季為桉坐在一旁的藤椅上,他話不多,但從薄知然走進來,就一直在關注他,“知然,你別緊張。”
薄知然點點頭:“嗯,季叔叔您好些了嗎?”
季為桉爽朗地笑了兩聲:“好多了,前段時間還麻煩小理了。”
樓理正在幫孩子們搭積木,他可能是天生的招小孩喜歡,無論年齡無論性別,孩子們都樂意纏著他,嘰嘰喳喳叫“小理哥哥”。
“沒想到你竟然是小理的朋友,緣分這東西,還真夠玄乎的。”
“嗯,”薄知然目光落在書架上那張季青言的畢業照上,“我可以看看這個嗎?”
“可以,你拿下來看吧。”
薄知然小心翼翼取下相框,看著照片上仍然鮮妍的故友的臉頰,指尖劃過他懷裡那捧素色的花。
“拍畢業照那天我和他媽媽也去了學校,但好像沒看到你?”
薄知然回過神來,惋惜地搖搖頭:“我大四下學期都不在學校了,要是那個時候……”
季為桉知道他要說什麼,語氣柔和地開口:“你別看青言好像很內向很靦腆,但實際上他像他媽媽,骨子裡特別倔,後面化療的時候,他沒少嫌棄自己長脫相了,估計就是在乎面子,不想讓你看到。”
“傻子,我哪裡在乎這個……”薄知然不自覺地喃喃道,後知後覺人家父親就在面前,“抱歉。”
“沒事,確實是傻子,”季為桉無奈地搖搖頭,“最開始他確診,還想瞞著我和他媽媽,不知道這小子腦子裡想的什麼。”
“老季,你又在說言言壞話。”
吳萍已經帶換好裙子的恬恬出來,恬恬在薄知然面前轉了一圈,問他好不好看。
“好看,公主。”
恬恬卻嘆了口氣,撇了撇嘴,沮喪地說:“哪個公主沒有頭發呢?”
薄知然一愣,樓理就已經走過來,單膝跪地,真的像童話裡王子一樣,眼裡盛滿笑意,對恬恬說:“所有女孩都可以是公主,恬恬公主,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他長得太英俊,幾乎符合了小女孩幻想中王子的形象,哪怕恬恬已經認識他很久,此時此刻還是紅了臉頰,害羞地將自己的小手放到樓理的掌心。
薄知然看著這一大一小在客廳跳了支四不像的“舞”,恬恬還學著動畫片裡,行了個公主禮,樓理帶著其他小朋友為她鼓掌。
這個畫面太溫情,不知不覺,薄知然發現自己的眼眶竟然變得濕潤,他連忙移開視線。
或許真的應該早點來這裡。
薄知然很少為自己做出的決定後悔,但現在他是真的想找到時空隧道,回到七年前,多陪陪季青言,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是永遠的好友,更早來到愛心白翼,遇見並幫助這些可愛的孩子們,並且在兩年前認識他喜歡的樓理。
“知然,以後如果工作不忙,多過來坐坐吧,”吳萍看他的目光與看樓理一樣,是那種關懷的,母親一樣的目光,“孩子們很喜歡你。”
“嗯,會來的。”
樓理笑著摟住薄知然的肩膀,在長輩看來只是哥倆好的動作。
“知然害羞,我帶他來。”
薄知然這輩子沒想到自己還能和“害羞”這個詞聯系在一起,他想說點什麼反駁,一對上吳萍慈愛的眼神,就把話給嚥下去了。
季為桉仍然覺得樓理和薄知然認識很神奇,又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起初是因為工作,知然和我有工作上的對接,後面接觸多了發現性格很合得來,就越來越親近了。”
樓理在一邊說,薄知然也才意識到,其實他和樓理的認識的時間滿打滿算也才兩個多月,在這兩個月裡,他們從陌生人走到戀人,發現彼此之間竟然如此巧合,也如此契合。